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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小村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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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寺塔大雄宝殿前,日军用刺刀一次刺死被俘的中国士兵五六十人。在平门外洋泾角村一户村民家里,日军集体屠杀了抓来的村民和过路难民100多人,屋里尸体堆有3米多高,地上血水有几寸深,可用瓢舀。洋泾荡大桥附近的云锦公所里,日军用机枪集体枪杀了100多名逃难的老百姓。

葑门附近徐家祠堂里未及撤走的七八十个中国伤兵,均被日军枪杀。在葑门外安乐园,日军把老百姓捉去,叫他们自己挖坑,然后活埋。在高长桥附近的杨家花园里,日军把人抓去后用刺刀挑、狼狗咬、镪水销等种种残暴手段杀害。盘门外炒米浜的张家两兄弟和其他五人一起,被日军用油锅活活煎烫而死。葑门望星桥、娄门张香桥、胥门万年桥、金门南新桥、阊门上塘街等地带,到处都横满被日军杀害的平民百姓尸体,城楼上还挂满了被害者的头颅。伪维持会成立后组织的掩埋队,掩埋被害者尸体就花时一个多月。据不完全统计,苏州城区沦陷前后,被日军杀害的中国平民和士兵逾万人之多。

又有无数妇女惨遭日军残杀。日军不分场所、不问老幼,从小姑娘到老妇婆都不放过,福寿庵里有个80多岁的老师太也惨遭厄运。

日军第二天再来时不见母女俩,竟一把火把10户人家烧光。日军还把200多名妇女关在一所大庙里,后来把她们押到虎丘山旁用机枪扫射屠杀。

同时,日军还大肆抢掠。观前街家家商店几被抢劫一空。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松井石根也到苏州亲自搜掠文物。

所幸志荣带着囡囡拼命赶上了船,船老大一口气划出了很远,不久就到了隐蔽的地方。

“妈妈,妈妈!”囡囡一直喊着张廖氏,远远地看着那个将妈妈永远带去天堂的地方,她不知道妈妈开始一直在后面跑,然后怎么又停下来了,然后有一群黄衣服的人围住了妈妈,然后妈妈和其中一个“黄衣服”就倒了下去,妈妈也没有跟在后面跑了,她也看不见妈妈了,囡囡使劲地摇着爸爸要妈妈,问她妈妈怎么还没有跟上来和他们一起走,去跟阿公阿婆相聚呢。

志荣痛苦地哭泣了起来,被囡囡摇晃的瘦瘦的肩膀悲恸的抽动着:“乖,囡囡乖,妈妈刚才跑地太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会,等她休息好了就会来跟我们相聚,来看囡囡了,现在囡囡一定要乖,听爸爸的话,要不然妈妈知道了就会生气,不来看囡囡了。”

“哦,囡囡乖,一定听爸爸的话,不敢淘气,乖乖地等妈妈来看我们,跟我们还有阿公阿婆一起像以前一样开心。”囡囡不再摇动爸爸,懂事地说道。

“嗯,囡囡真乖,妈妈会来的,一定会来的,我们会像以前一样快乐的。”志荣抱住囡囡哭泣道。

也许跑地太累了,囡囡在志荣怀里嘟噜着妈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约莫过了三个时辰,来到一个叫兴安的小村镇,志荣岳丈的一个远亲的家就在这里,算起来是岳丈的远方堂弟,姓刘,志荣夫妇平日里喊他堂叔的,虽说是远亲,但这些年来往还频繁,和岳丈家也有些生意上的来往,听说苏州极不太平,可能也很快会沦陷,刘堂叔托人带信给岳丈,可以去他那里暂避。

兴安镇地处偏僻,交通不便,村镇很小,总共只有一百来户人家,因距离城里很远,村子上的人平日里不太上城,也就是一些城里有亲戚跑跑的人们带回些商品做些方便乡里,也顺带赚些小利的营生,刘堂叔有时就是去药铺进些药材回来转卖给乡里。

这里确实是个躲避战乱的好地方,小村虽然落后,但是山清水秀,静谧空荡,没有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悸,没有匆忙逃难的狼狈,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如果张廖氏还在的话。

“先生,兴安镇到了,你们就从这边下船吧,前几天我送你们家老爷也是从这里下的,你们赶快下船去找你们家老爷,我也得赶快往回赶,家中老小也还等着我呢。”船老大说道。

“好的,这次多亏船老大义薄云天,救了我们父女,哎,请受我们父女拜别。”志荣向船老大作揖道。

“哎,战事纷争的,还客套什么呢,快些上岸赶路吧,哎,可惜了这孩子她娘,见了你们家老爷夫人,一定要劝他们节哀啊,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吧,哎。”说着,船老大抹了抹眼角,扶着囡囡上了岸,一撑船划出了很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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