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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帘幽梦故人归,四月芳菲共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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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劲眨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是子越,没错,可是又与他以前光鲜整洁的样子不同,头发有点乱蓬蓬的,胡子拉碴,脸色憔悴发青,只有眸子在看到我睁开眼后一亮。www.Pinwenba.com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我的目光不禁下移,浅色衬衣皱皱巴巴的脏,袖口和胸前都有着不知道是酒还是什么的污渍一大片,我揉揉眼睛,左边胳膊居然还有血迹,我的心慌起来,忙伸手上去,他的胳膊一躲,右手摸着我的额头,我感到他的手在颤抖:“醒了?”

我挣扎着想起身,可是全身像被抽空一样瘫软无力,头痛得要炸开,我使劲甩甩头,喃喃自语着:“怎么了这是。”

他将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我,声音很沉:“还是不舒服吧?”

我很渴,大口把水喝完,感觉好一些,脑子没那么昏了,看着他的胳膊,我颤着触上去:“你怎么了?”看着像是被什么拉过,伤处的衣服被扯破,一条一寸长的伤口处血液也凝固了。我的心开始狂跳,看着他伤,我的心真的在一下一下跳得扯痛。想碰,却又怕他疼,不敢碰。

子越忽然一把把我紧紧搂在了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很用力地抱紧,我有些喘不上气,却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我像中了蛊一般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背。这个场景,我梦了多久了,多少回梦中千回百转,我能如现在般依偎在他的怀里,眼泪不觉得滑落了下来。我轻声呢喃着:“子越,子越。”眼泪把他的衬衣都打湿了。

不知道紧紧相拥了多久,我舍不得挣扎,舍不得放开,就算是梦境,也让这个梦再长久一点吧。

他缓缓把我放开,把我的泪擦去,轻轻笑着:“哭什么。难受得厉害吗?”

我摇摇头:“就是身上酸疼,还好。”想想昨晚的事情,我一点印象都没了,不由皱着眉头问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儿?”

子越抿唇看我,没有吭声,半晌道:“你先在这好好休息,身体恢复了我再和你说。”说着站起身,“我去洗个澡。”

“你的伤——”我担心地提高了嗓门。

他头也没回地挥挥手:“没什么。”

我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想起身追上去问,却是刚一用力又倒在了床上。真是奇怪,我居然像团棉花。他洗澡不过十几分钟,我却像煎熬了几个世纪。

好容易等他出来了,我急切地问着他:“告诉我,好吗?否则我没法安心待着。”

他用力擦着头发,想了一会儿,坐在我身边,字字有声:“好,我告诉你。昨晚邵琦在你和周亦的酒里下了催情药,徐硕给我发了短信,我赶过去,把你领了回来。”

一共四句话,却如一座巨石轰地就冲我砸了过来,我立即头晕眼花,几乎喘不上气地跌靠在了床头,催情药?这种戏剧化的道具怎么会活生生地在我们之间上演?我做了什么?脑子里忽然浮现出电视里那些嗑了春药的迷乱情形,脱衣服,滥交,本能的反应——我想起了昨晚我总觉得热,撕扯着衣服的场景,和周亦斯磨的场景,我的血直往脸上涌,如果我真的借药做出了丢尽脸面的事,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几乎有些绝望地看着子越,声音反而有种决绝的平静:“我做了什么?求你告诉我。”

子越抚上我的头发,定定看着我:“什么也没发生,你很好。相信我。”

我从没觉得他口中“信我”两个字那么神圣,像如来口中的驱魔箴言一般,他不会骗我的,我全身像被抽空了一般释然,无力地倒下,劫后余生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子越把被子往我身上拉了拉,道:“我还得出去处理一下,你什么都别想,睡觉,等我回来。”

我含着眼泪点着头。看着他的身影离去,我再也止不住,眼泪肆意地流着。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震惊过后,是无穷的痛苦,邵琦,那个娇怯的女孩子,那个留着泪喊我姐姐的女孩子,那个给我买大衣过冬的女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醒,醒了又晕,反反复复直到下午才好些。张姐给我做了几个精致的清淡小菜,我吃了几口,稍微垫了垫肚子,已经没有心思继续果腹。

给周亦打电话,关机。给徐硕打电话,一直没人接。邵琦,我不想再听她的声音。那声声的姐姐,如今想来,竟有些反胃。最大的伤害,不是恨,不是怨,而是根本不愿想起她,恨不得失忆,从此脑子里抹去所有关于她的记忆。

我呆呆地在床上坐着,过了很久,天色都有些昏昧了,电话响了,徐硕疲惫的声音:“小薇,刚才找我?”

我的声音颤抖着:“徐硕,谢谢你。”

他一愣,声音稍微轻快了些:“谢什么,你是我哥们儿,再说,我欠个你人情。”我想起了曾经帮他的狗血忙。算是善因得善果吗。只是我也曾帮过邵琦,为什么就换来狠狠的一刀?

我的眼泪流出来:“邵琦为什么要那么做?”

徐硕的声音有些低沉:“你别怪她,她为了周川,自己的命都能不要,何况你我?”

“周川?”我有些疑惑,这事是周川主使的吗?他又为了什么?

“周亦主持工作,不就等于要接周川的位子么。周川估计是逼急了吧,才使的这招。为的是拍周二少会所糜烂的样子。昨儿记者都去了好几个。外头还有一拨混混,生怕你们跑了。亏了冯总去得早。”徐硕叹口气,“大家族明争暗斗的不少,可像周家这么连脸面都不要的也够稀罕,周老总心脏病都犯了住院了。”

徐硕的话搅得我的心波澜起伏,一剂春药,一场阴谋,一幕夺位之争。从张萌的故去开始,最后又在张萌的事情达到顶峰。我有些不解:“周家的公司那么多,为什么他们非得在北京这个打得头破血流?”

徐硕哼了一声:“北京是个风水宝地。”风水宝地?资源多?人脉广?还是业务多?我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叹口气:“为什么拉上我?”

徐硕道:“周亦是个正人君子,你要是不去,八头牛都没法把他拉到会所唱K。”顿了顿又道,“这主意阴得很,周川的脑子,也不一定能想出来。”徐硕是了解周川的,但是如果是军师出的招,这个人得有多恨我?

我的头又开始疼,想不明白,转问徐硕:“你没事吧?”

“我?”徐硕冷笑,“这都是我玩儿剩的,昨天我尝了一口酒就知道味道不对。借口热跑出去侦查环境,他妈的人太多,我硬拼肯定不行,只好拉外援。”

我第一次发现徐硕玩世不恭下的聪明绝顶,也不可小觑。我想不通他们怎么都这么聪明。是基因良好还是环境使然?似乎每个人都是四核驱动的脑子。只是我对他叫冯子越有些腹诽,他的伤,也许就是混乱中受的,万一再出点别的事,比杀了我还难受:“你怎么不报警啊,干嘛叫冯子越?”

“报警?你傻啊?警察来了,你这个嗑药的就得进局子去了,再配上药力发作的图片,你怕那几个记者没得写?”徐硕很惊讶,似乎我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不叫冯子越叫谁?再叫一帮混混血拼?事儿只会更大。他才能最快找来平事儿的人。再说,除了他,谁豁出命去救你?”

“豁出命?”徐硕的话让我心潮澎湃,却又安慰自己,既然他是带着人来的,哪里就到了那么夸张的地步。

“你别不信,小薇,昨儿乱成一团了,有个记者趁乱要拍你,周亦挥着瓶子去砸他,他自己都晕乎,瓶子就冲你抡过去了,冯子越真不含糊,眼睛都没眨挥手就挡上去护你。”徐硕叹口气,“都他妈的疯了。”

我的心忽然跳得好快,说不上的情愫在我胸中回旋,直要冲破胸口溢出来。我竭力压抑着激动道:“别人都还好吧?”

“周川真他妈是个人渣,骗着邵琦事成跟她和好,那傻冒也信。结果现在邵琦打电话要么不接,要么就骂她坏事,要不是他和周亦都被老头子召回去,我都想去收拾那孙子。”徐硕有些忿忿。

“邵琦,还好吧。”尽管前一刻想着邵琦都反胃,但感情的事,真是磨人,后一秒钟,我又忍不住去关心那个可怜的女人。

“下午好些了。”徐硕舒口气,“别的你别担心了,有冯子越和周家一起使劲,这事儿肯定能化了。我今儿也折腾了一天,刚到家,你也歇着吧,好好休息。”

我挂了电话,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徐硕给我的信息太多,我几乎接收不过来。需要时间好好琢磨琢磨。这场阴谋,原来是周川的绝地疯狂,我简直不敢相信同胞兄弟能到了这个局面,利用舆论造势,全然不顾自家的脸面。

而徐硕那句冯子越会豁出命救我,让本已无法平静的我,心里更加跌宕。

暮色沉沉,子越终于回来了,步子有些沉重,看着很疲惫。我迎上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身体好些了?”他边换衣服边问。

“嗯,没事了。”我忍不住问道,“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他舒了口气:“处理好了。放心吧。”他冲我有把握地一笑。我有些愣住。这次清醒后看到他,与以往不同,表情温和暖心居多,少了以前的冷酷不耐。

我也细细想过,他纵然人脉再广,但是这次从找人制止那混乱的场面,到后期摆平那些记者,不是简单用钱能完成的。需要动用的关系如果不是另类方式,就应该是找了官场上的朋友。我不由想起艾云口中那个大人物,犹豫了下,还是问他是不是找了那个人。

子越一顿,“你知道他?”我点点头。他勾了勾唇际:“是的。”

我的心有些撕扯,为这种事情去找那个人,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意味。子越和他们的关系,表面上朋友弟兄,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在这种交易中,子越是乙方。说直白些,不过是用钱买了种种便利。而为我,轻易地去动用这种关系,实在得不偿失。我有些愧疚道:“对不起,让你费了太大的周章。”

子越蹙眉看着我,有些伤感地冷笑:“你跟我客气?”

我摇头:“不是。”顿了顿,抬眸看他:“你有没有后悔认识我?给你带了很多的麻烦?”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很想知道答案。我今天一直在想,我给子越带来的麻烦,从开始就没断过:表弟的官司,孙总的交情,老徐总的字画,赵局长的酒宴……我简直就是个惹祸的累赘。

他看着我,淡淡地笑了:“不后悔。”说完转身上楼,他的回答我有些拿不准,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着:“不后悔吗?我都觉得不好意思,除了我,还有艾云的事也麻烦你帮了很多——”

“那怎么办?”他忽然停住步子,转过身来,低头深看着我,声音有丝戏谑:“你怎么报答我?”

他与我贴得很近,呼吸可闻,我的心怦地跳了起来,这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只是表达感谢让自己心里舒畅些,没想到他真的毫不见外。

见我不吭声,他敛了笑意,很认真地问我:“再跟着我吧,好吗?”

这个问题抛得很突然,我的头开始晕:“为什么?”

“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才放心。”他抽抽嘴角,伸手抚上我的脸,声音变得温柔,“答应我。”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从他怀疑我开始,又经历了我和周亦,已经有太多的东西在我和他之间了。我看着他有些失神:“我们还能回去吗?”

他眉梢微展,牵起我的手:“以前的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冯子越对我,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我有些受宠若惊。却也有些迷惘,真的能重新开始吗?以前的种种,真的能当没有发生吗?

想了一夜,还是没有答案,第二天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饭,子越看着我,淡淡道:“再想一天,如果同意,晚上给我做碗面条吧,我想吃了。”

说完起身去上班了。我心烦意乱,身上也还有些无力,向公司请了假。在家里百无聊赖地来回溜达。张姐看我精神好了,也和我聊着天:“赵小姐,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

我咬咬嘴唇,随口应着:“上班忙,就不回来了。”

张姐一脸惊讶:“你还上班?冯总这么有钱你还用上班啊?”

“我闲不住,喜欢上班。”我回答得吃力。

“啧啧,那冯总对你真够好的,以前我做的人家,恨不得把人都当小猫小狗地养起来,哪让你出门啊,还上班。”张姐又开始感慨。里外话都让她说尽了。我只好笑笑。

看我笑了,张姐更放松了:“冯总说你会回来的,我还不信,都几个月了。没想到你还真回来了,我还怪想你的。”

我的心一突,他说我会回来?不觉问道:“他常回来吗?”

“回来啊,基本每个礼拜回来几天,周末不出去就在这儿。”张姐答着,“回来就在书房,也不说话。我也不敢搭话,闷得够呛,现在可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难怪张姐想我呢,原来如此。

我无聊着走到他书房,想看看能让他一直闷着不出来的地方,最近成了什么样子。一开门,还是浓重的烟味,看来不论在哪儿,这就是他永恒的味道了。书房里很整洁干净,像他一贯的风格,井井有序。

我惊喜地发现,他把小龟带来了,我几步跑过去,拨弄着小龟,眼圈潮潮的,好久不见,小龟还是那么悠游。

坐在他的位子上,无聊挨个抽屉打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打开,我愣住了:我送给他的围巾,正整齐地躺在那儿。我拿起来,围巾很新,他应该没有围过。我有些失落。

却再转眼看去,心里猛地被什么狠狠冲击了:围巾下面,是我用过的剩半瓶的洗面奶,我剩的几片面膜,我的一条小方巾,一支用了半截的唇彩,一个钥匙扣,甚至还有几缕长长的头发——七零八落的,都是我以前住在他那套“二奶区”房子里落下或丢弃的东西,他居然都收罗了来,整齐地放在了这里。还有一张纸,上面写满了他名字的那张字,在寂寞等他的夜,我的满腹心思,满腔相思,都赋予的眉间心上,笔墨纸下。他也收了来。

我的心忽然像被什么充满了,这个抽屉,让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震撼,我从没料到,他会把我丢弃的破烂,当宝贝似的收留着。

抬眸却又看到桌上的台历,一页页地翻着,在五月初的一天,他标着:订药。他给我的药,每天一颗,到5月中旬,刚好吃完。

我的眼泪流了出来,从未有过的幸福的眩晕,几乎让我无法自持。他从没有把我放下过,一如我从没有把他放下过。如今,他不在乎过往,又实现了他的承诺,我是不是可以再勇敢一次?

想了许久,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很快接了起来,我的嗓子有点沙哑:“想吃什么卤的面条?”

电话那头,他闷闷地笑了:“西红柿鸡蛋的,就很好。”

第一次给他做的面条,就是西红柿鸡蛋卤。我应了声好,挂了电话。

下午五点多,他就回了家,我正把头发挽起来,系着围裙在和面,张姐被我请出了厨房,我自己正忙得不亦乐乎着,他忽然出现在我身后,我一扭头,泛出个微笑:“太早了,还没开饭呢。”

他从后一把把我揽住,下巴抵着我,动情地说着:“小薇,我想你。”

我窝在他怀里,眼圈发潮:“我也想你。”说完咬咬嘴唇,看着他,“你真的还愿意和我一起?”

他把我转过来,认真道:“愿意。”声音低沉,却很坚定。

一碗面条,他吃得很香,我看得很暖。忍不住问他:“如果,我和周亦——”我本来想问,我和周亦有什么他也不介意吗?

却是刚提了周亦的名字,他的眉头就开始蹙起,扫了我一眼,淡淡开口:“我有脑子,会想。”继续吃着面条。

我一想,也对,我要是真的和周亦有什么,也就不会有那场阴谋了。只好自顾抿唇轻笑。

忍不住给艾云打电话告诉她我的近况,本以为又会遭她一顿霹雳闪电的训斥,她却沉默了,许久才道:“小薇,我劝不住你。我只希望有一天,你不会后悔。”艾云似乎有些忧伤,没再唠叨我,静静挂了电话。

回出租屋取过一次东西,却遇到一辆路虎送李艳回家。我的心一突,静静等着驾驶位上的人下车,却是等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发福男人。顿时有种明珠投暗的伤感。

有些迟疑地问着李艳是否和那个男人交往,李艳答得很干脆:“是,我很快也要搬离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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