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还可以复合,离婚还可以复婚,你小学语文老师没教你吗?”
“语文老师会教这种东西吗?可你要是想复合,干嘛现在才动手,当初就不该让那个姓柯的钻了空子,娶了幼微姐不说,还让她生了阳阳。你这是准备给人当后爸吗?”
话一出口孙晋扬就有点后悔自己语气太重了。他仔细打量着曾子牧的侧脸,看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沉默片刻后,曾子牧淡淡道:“我觉得做后爸也是件挺不错的事情。”
“你不介意?”
“阳阳很可爱,也很对我的脾气。”
“可他是柯建中的儿子。”
“他浑身上下哪一点长得像柯建中?”
听到这话,孙晋扬的心“咯噔”一下。有个念头几乎就要冲口而出,但他强忍了半天还是咽了回去。然后他又问:“这次你是认真的?”
“我这人做事从不开玩笑。”
“能告诉我原因吗?就算死也该让我死个明白啊。”
曾子牧终于笑了:“因为我发现,我居然还爱着她。看来爱情这东西真是恐怖,本以为时间可以带走一切,没想到我居然输了。”
“那我怎么办,我也爱她啊。”
曾子牧拍拍孙晋扬的头,像是父亲在教育儿子:“你那不是爱,你那叫恋母情节。”
孙晋扬一下子变得很郁闷。
但他此刻绝对不是这条船上最郁闷的一个人。因为比他郁闷的大有人在,比如说刚经历了疯狂一夜的严幼微小姐。
她觉得自己真应该一头跳海里死了算了。跟曾子牧不明不白过了一夜不说,慌慌张张逃回自己房间时居然又让住隔壁的江承宗抓了个正着。
当时对方正从房里出来,一眼看到了她的落魄相。他上下打量她几眼,那目光明显在说:“你还好吗?”
严幼微让他看得无地自容,手忙脚乱开了门就扑了进去,关门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撞见江承宗总让她特别尴尬。对方那眼神有一种魔力,能把人心都看透。
于是第二天晚上船靠岸后,她拿着行李站在机场想要改签航班时,江承宗就在边上默默往她身上插了一刀:“不用改了,一班飞机也没什么。”
严幼微不太明白他说什么,一脸疑惑看他的时候,江承宗又补了一句:“你跟曾董的事情全船的人都知道了,不用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没意思。”
严幼微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在她还云里雾里的时候,稀哩糊涂就跟江承宗上了飞机。两人在飞机上一块儿坐一对靠窗的位子,一路上沉默无语。一直到快要下飞机时,江承宗才悠悠地来了一句:“我就说,你不用改签,自寻烦恼。”
他这话说得挺含糊,但听在严幼微耳朵里总觉得有点讽刺。那意思像是在说,你这么心急火燎避着人家有什么意思?人家压根儿就不来找你。
意识到这一点的严幼微既轻松又泄气。可她也没别的法子,回家之后生活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向报社请了假,一直窝在家里养伤不出门。
一个星期后她销假准备回报社,那天早上刚出门就撞见了曾子牧开着那辆醒目的欧陆在她家楼下等着。
曾董也不下车,冲她招招手示意她上车。严幼微瘸着腿拄着拐不情不愿地挪到车边,打开车门却不急着上去。
她问:“你找我干嘛?”
曾子牧扫她一眼:“不愿见我?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幼稚。办正经事要紧。”
“什么意思?”
“如果我是你,现在应该会去做一个早孕反应的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