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的母亲心中倏然掠过一丝疑窦。
文曲母亲付清了这一年的所有款项,按照这位瘸腿割头匠说的,一分也没少给。
翌年,文曲的母亲多长了一个心眼。每次,这位瘸腿“割头匠”给文曲兄弟割完头,她就让儿子将每一次割的次数,日期,均准确无误地记了下来。到了这一年的年底,再私底下与王独粒记的变天账的“割头”的总数目两相一对照,文曲的母亲惊异地发现,这位瘸腿剃头匠的能耐千万不可小觑,他居然会玩魔方,这位瘸腿剃头匠笔下的数目字,居然会繁衍。——差不多扩充了一倍!
从那以后,文曲兄弟俩,每次让这位瘸腿剃头匠“割头”,文曲的母亲,每次都坚持付现钱。王独粒说:
“先落账,到年底一道给吧。”
文曲的母亲说:
“不。现在给过年给还不都一样。反正我们今天有零钱。”
对于这位瘸腿割头匠的鬼把戏,文曲母亲从来也没当面戳穿过他一次。只是在自己的心底多长了一个心眼。
您想想,光文曲一家倒还有限。可是,十户呢?百户呢?
何谓“搁摊”?
船只进入水浅的地方,不能行驶了,这叫“搁浅”。山洪暴发后,那些被大水冲刷下来的大树、家具、农具,在大水退去之后,被搁在沙滩上,这也叫“搁摊”。
货物销售不出去,姑娘到了该嫁的年纪,嫁不出去,成了“剩女”————这在浙中方言中,也被称之为“搁摊”。搁在家里,就等于“搁”在“沙滩上”,卖不出去了。
戴月与骆梅一样,也是一个长得十分“得农爽”的女孩。尽管她经历过“师生恋”,又遭遇了“色狼的攻击”——好在前后两者都没有得手,但在谈婚论嫁上,戴月依然是个“喷香的脚色”。
戴月尽管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最后也没能考上大学。但最终,戴月还是被一位大学生男子娶走。谁说红颜薄命?谁说红颜祸水?那些美丽的女人总比那些丑陋的女人来得抢手。
戴月成了一位“大学生太太”。
戴月的夫家,经济条件不错。丈夫在一家国营工厂工作,还是个白领。
婚后不久,戴月便生下了一个儿子。
村里不少人,都恭维“棕背伯劳”与画眉夫妇:
“你们生下这么个女儿,福气真好。”
戴月的“福分”是好。婚后x年,在她儿子即将上高一的那一年,戴月的人生路上遭遇了一番曲折。戴月遭丈夫遗弃。
戴月与丈夫离了婚。
离婚后开头几年,戴月一直呆在娘家。她甚至不敢到村里的公开场合抛头露面。这样在娘家呆了几年之后,戴月就自己一个人,到了镇上的一家工厂去打工。她必须一个人自食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