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将一壶水提到了典姐面前,心中不由得一阵忸怩不安。
典姐一扬脖灌了几口水,眉毛扭成三道弯。典姐用手揩了一把嘴角,怀疑说:
“今儿这水怎么一点都不凉?”
典姐目光犀利得像一把利剑,文曲不由得一阵胆寒……
典姐这人就有如此厉害!
后来,典姐出嫁了。
典姐嫁到了距花墩约有十五六里之遥的黄牯塘村。“典姐夫”名叫欧阳小螺。
很快,说话快言快语,干活“结棍”的“典姐”就被他们队里的人推选为“妇女队长”。
一天,全队妇女在打麦场上打麦。古话说:三个女人,一群老鸦。女人在一起,难免“叽叽咕咕”。其实,多嘴的男人在一起又何尝不如此呢?更何况全队一共有三十多名妇女。有的甚至光顾了说话,而忘了手头的生活。
文曲的典姐,一怒之下,就将打麦机关了,说:
“干脆先让你们把话一次说个够,然后再接着干活!”
令人尴尬的一幕发生了,从那以后,这台“三匹头”柴油机,那一天就再也没能发动起来。“机手”不得不拆了机器“保养”。
改革开放之后,典姐打发她的两个,刚从校门出门不久的儿子欧阳康与欧阳健——两个均为初中毕业生——去驾校学了驾驶技术。然后,两个儿子,一个去了东谷县城跑起了中巴运输。一个则去了邻县侃县跑起了长途货运。
有一回,在东谷至肥鹅镇的路上,摇身一变,从一位农家大嫂一变而为“售票员”的文曲的典姐,为了五毛钱的票款,一直与那位小气的女乘客从东谷舌战到了肥鹅镇。
典姐后来对人说:
“不是在乎那五毛钱,而是一个理,一个规矩。”
后来,典姐的一双儿子,各各在各自的县城谈起了恋爱。
一日,典姐将这一对过门不久的儿媳妇带回了黄牯塘认亲。乡邻们啧啧称赞:
“好一对鸳鸯鸟。”
意思是说典姐这二位从城里娶来的儿媳妇长得美。
x年以后,典姐的一双儿子,双双在城里买下了房子,在城里安居。
这一年,典姐已四十有七了。
典姐不甘心,她扶助两个儿子成就了“伟业”——您想典姐这两个乡下出生的儿子,两人都要买车得筹借多少款?典姐花费了多少心血?为自己的未来计,典姐选择了二度创业。
经过一番考察,掂掇,典姐最终在东谷县城的珊瑚小区,开了一家“饮食店”,主营“肉饼馄饨”。——文曲的老母当年曾烤过肉饼,所以,这也称得上是“祖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文曲的“典姐夫”欧阳小螺,共有兄弟仨,他居中。
文曲的“亲家亲家母”——即欧阳小螺的父母,双双都十分康健,两老均迈过了八十五岁的门槛。活着时,两老的身体很好,牙口也好,快八十了。牙还一颗没掉,居然能吃炒豆子。按照“遗传学”的说法,他们的三儿两女,也理应平安健康。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也不知是因为“家庭”遭了晦气还是怎么的,欧阳小螺的小弟结婚后x年,弟媳妇就遭遇车祸身亡。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欧阳小螺的小弟在妻子死后三年,也患了绝症去世。对于这户人家来说,厄运真的是接踵而来,联翩而至。更为离奇的是,又过了两年,欧阳小螺的一位亲妹妹亦染病去世。两位长寿老人,却有两位短命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