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收钱，欠债的换不出。我就习惯性替大家拖时间，稍微吓唬吓唬，收那么点交差。姓夜的，这种做法、我以前也在你家用过，我哪次对你妈下狠手打？”辛胖子合拢衣裳，连灌三听啤酒。

“那你身上的伤是被人报复？”他的确不算下手狠的，乔新宇探究。

“收不够钱，回去见老大，老大脾气很大，隔三岔五就对我们这些兄弟动手。”辛胖子诉苦。

夜霖俪接不上话，低下头。

“你俩还钱小心点，若只是某个月周转不灵，提前给哥我通电话，我替你们找其它放贷的借上一两次。不过你们长期还不上，哥我就爱莫能助了。”辛胖子看看夜霖俪，妈的，先前那只小母鸡敢开伍佰元，她哪有那本钱！

面前的女人跟了个有钱的主，还陪乔新宇睡，她是因为有本钱啊！

“我基本还债没有问题，谢谢哥提醒。”乔新宇赶紧打岔，将夜霖俪往怀里揽，“哥，你做得如此辛苦，怎么不想换个码头？我见过姜老大，你的年纪不比他小吧？”

“屁，比他大！他妈的，他叼着他娘奶头的时候，老子我已经懂满地打架了。换码头？哪那么容易……”辛胖子无奈。

现在这条道上最有名的是张老板，其次就算姜老大了。张老板那边要人很挑，道上的不少兄弟想过去。

可张老板让人放话，说是不收文化低的，断了众人的念想。

辛胖子想投到小张门下。夜霖俪听出了这层意思。

“娘娘的，都是些靠拳头吃饭的行当，文化低的…文化高的谁不穿西服、打领带、坐办公室？”满嘴黄话的辛胖子越说越实在。

“你想跳糟跟张老板？”和小张谈学习兴趣中心的事，小张是个难掌控的角，辛胖子虽说也是不怕死的人，但冲着他今天找夜霖俪的初衷，不妨把他介绍给小张…乔新宇探他口风。

夜霖俪不敢接话，仍猜不透乔新宇心里走哪步棋。

张老大放话：要替旗下弟兄两年之内全部办三金五险，现在有两批人开始交了。还在市区买地，说是搞房地产，现在在算资历和贡献。辛胖子打听得很清楚。

“想啊！我听一个兄弟讲，他亲弟弟跟的就是张老板，交了十万块现金，另外八万从以后的薪水里扣。十八万买九十平米上下的房子，妈的，公务员的享受啊！”寸土寸金的地价，辛胖子早就想搬家了，可是哪有钱？迭声叹气。

“我和张哥有些交情，替你问问。”好像可以把他弄给小张，但小张是否收，得看辛胖子本事了。乔新宇见夜霖俪神色有些慌乱，握住她的手。

“好啊！”辛胖子喜出望外。

“哥有什么绝活，我也好在介绍哥的时候，给哥美言几句。”乔新宇替辛胖子斟酒。

“打架没输过。”辛胖子除了能想到体力不错，答不出别的。

一通电话打断了谈话，辛胖子对着电话那头的兄弟嚷嚷：“米糊街？你错了，是米醋街，现在的名字叫望岗道，就是人民东路走到头，别进梅村的那条小路岔进去……”

待他电话结束，乔新宇讪笑：“哥似乎很熟路。”

“嗯，全省的路，只要曾经竖过牌的，我都知道。”辛胖子点头。

“等我消息吧。”他是个路路通，这一点会让小张动心。乔新宇当即带走了夜霖俪，上车之后，才说话，“我们去趟小张那里。”

“你真打算将他介绍给小张？一个小张已经很让人害怕，还加上辛胖子……”夜霖俪心有余悸。

“我给他一条善终的路，他会对我忠心，在我不在的时候，会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保护你安全，也能提我从小张那透消息。”乔新宇发动汽车，突然看看夜霖俪，“跟着我不会饿死，如果我混得好，你就好过些。”

谁知道小张、辛胖子中哪个可靠。赌吧！

“现在就挺好过。”他替自己还钱，连本金都还。夜霖俪计划死前将全部的钱还给他，没有沉重的利滚利，她已经很欣慰了。

静默了好一阵，两人抵达了小张的家。

“张哥，来得不巧，打扰你了。”乔新宇见小张穿着睡袍，尴尬地笑。

“没。在跟个女人做运动，你不来，我也不搞了。好松，是不是放进去，我也拿不准。累死我了。”小张哈哈哈笑，看看夜霖俪，再笑。

“想给哥介绍个路路通。我听张哥提过，有意找活地图，既方便收高利贷，又能在再投资的时候，很清楚那条街的居民情况。”乔新宇习惯性地把夜霖俪抱到腿上，开门见山引荐辛胖子。

“嗯。好啊！还是你办事有效率。我几年前就想要这样的人，不过哪里有啊？我要这种人得清楚全省的路。”小张扔了香烟给乔新宇。

“有，从别人那挖来的。听说过辛胖子吗？我不知道他的姓，现在跟姜老大的，他听说张哥这边福利好……”乔新宇接了烟，送到嘴边，向夜霖俪挤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