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禛远摇摇头,雄狮的兄弟们,停下了手头所有的活,全力以赴的寻找那个女人,至今未果!
项池也摇摇头,除了祈祷,现在什么都做不了,第一次,他体会到做人的无能为力!
娜娜扑闪着大眼睛,她自然也是担心万分,可是她什么忙都帮不了,只好皱着眉头不说话,以免给大家添乱!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
胡家一家丁,大喊着从门口跑进来。
“二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客厅的几人立即紧张的站起身,就连乔太太也从丈夫怀里站直了身子,大家都紧张得盯着来人。
“二少爷,后山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估计是从山上摔下来的!”那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浑身是血!”乔太太重复完这几个字,两眼一闭,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乔会长急忙接过太太的下坠中的身体,一手赶忙掐人中,乔太太又从眩晕中缓缓醒来。
“是死是活!”胡禛远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他发现,自己抬起的手在颤抖!
项池闭上眸子,不敢想象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如果真的是她……切肤般的疼痛,从心头蔓延至全身!
“不知道是死是活,厨房的两位厨娘一早去后山采露水,准备酿梅子酒用的,结果在山沟里发现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她们吓得跑了回来,没检查那人的死活!”
家丁说完,紧张的看着主子,他还不知道大少奶奶失踪的事,不然借他几颗胆,也不敢把这么血腥的事说得这么大声!
“多叫几个人,带好药物和担架,我们去看看!”
胡禛远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明明己经是初夏,他却冷得直发抖。
“二少爷,您没事吧!”家丁觉得不对劲,一向威武八面的二少爷,今天怎么病怏怏的!
“走吧!”胡禛远双手握成拳,脸部的表情扭曲着,鼓起勇气,走在最前头。
众人赶紧都蹦起来,跟着前行。
刚走到院中子,胡禛远又停下脚步,对一名女佣说道:
“如果太太和陈妈妈醒了,就说我们有事出去了,不准把我们去后山的事说出来!”
“是,二少爷!”女佣点头。
“老爷!”乔太太的身子重量全托在乔会长身上。
“你也在家等消息吧!”乔会长按着太太的肩膀,坚定的说道:“我们的女儿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在这儿等我回来!”
“嗯!”乔太太本身也不想跟去,她怕最坏的事情发生在她眼前,那样,会比要她死更难过!
乔太太眼睁睁的看着众人在她眼前,浩浩荡荡往后山出发。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双手合手,默默的祈祷着!
……
一段山路,走得比万年还艰难!
胡禛远、乔会长、以及项家兄妹,带着几名家丁,家丁们拿着急救箱,担架等,一行数人,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
清晨的山风微凉,不知名的虫儿鸟儿不懂人的心,仍然愉快的叫着。
胡禛远尽量平衡着步子,每走一步,就意味着离目的地更近一步,想要逃避,却不得不面对的那种痛,每一步都仿佛在他的心头扎了一根刺。
娜娜将他的状况看在眼中,几次想扶他一把,却又胆怯的将伸出一半的手缩了回来。
项池将一切看在眼里,他当然明白此刻的胡禛远如走针毡的心情,同时又心疼自己一贯聪明能干的妹妹此刻一副缩手缩脚的模样!
“娜娜,这儿陡,哥拉着你”!
项池拉过妹妹的手,看着妹妹矮他一头,娇娇小小的走在他身边,心里五味杂陈,成长都有代价,只希望这个妹妹经历过一回后,能学着长大!
“二少爷,就在前面了”!带头的家丁大声叫嚷着。
胡禛远听了,却一脚踩空,险些从山上滑了下去。
“年轻人,小心点,大风大浪总要经历点的”!乔会长语重心长的拍拍胡禛远的肩膀。
胡禛远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平时运动健将的他,这一截山路,却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娜娜紧紧抓住哥哥的手,掌心全是汗……她好怕,害怕失去那个总是对她笑得温柔的雪儿姐!
“二少爷,人在那儿”!前面的家丁突然停了下来。
离前面不到20米的胡禛远只觉天眩地转,强健的身子晃了几下,幸得乔会长一把抓住他,高大的身躯才不至于掉下山去!
“贤侄,我女儿一定不会有事”!乔会长目光炯炯的望着胡禛远苍白的脸,无比坚定的说道。
对,她一定不会有事!胡禛远倾刻间有了信心,与乔会长相携着大步往前走。
几名家丁己经使用绳索滑下山崖,开始查看伤者。
胡禛远与众人一起俯身往山下看去,就见距上面大概50米的一条砂石满地的山沟里,扒着一个头发凌乱浑身是血的女人!
那身型,那发丝,还有脚上居然也没有鞋,那浑身的血……
难道真的是她?
胡禛远不忍心再看下去,背过身,有湿意朦胧了双眼!
“二少爷,人还活着”!底下的人大叫。
一听这话,上面的几人欣喜之情洋溢于表。
“还活着,哥,雪儿姐还活着”!娜娜激动得眼泪直流,边哭边笑!
“嗯,她不会死的”!项池也觉心头的石头落下了半块,只有有命在,其他的不想了!
胡禛远锐利的双目紧张的盯着下面的家丁,有人把她抬上担架了,很快,他就能见到她了!
“有命在就好”!
乔会长掏出手帕拭了拭脑门上的汗,虽然很心疼,可是毕竟还活着,这个时候,生死面前,没有什么消息比“活着”这两字更重要了!
家丁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小心翼翼的把担架上的女人弄了上来。
长长的头发混合着血,还有泥巴,粘乎乎的遮住了整张脸,身上本来白色的洋装,也被血浸得变成了褐色!裸露的小腿,更是皮开肉绽,光着的两只脚丫子沾满黑乎乎的脏污……
这副情景,真是惨不忍睹!
娜娜泪水长流!她的雪儿姐怎么可以变成这样子?
可是,她有一口气在,大家都看得到,她的胸口在微弱得起伏着!这己经让众人欣慰不己!
“花院长,立即派救护车到胡家的半山别墅,有人摔下山受伤了”!项池在电话里大声说道:“伤者浑身是血,要快,一定要快!”
“快,快抬下山!”胡禛远也急匆匆的催促着家丁。
“慢着!”乔会长伸手阻拦。
众人不解的望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只见乔会长细心的将担架上的女人那了满脸的发丝,小心翼翼的用手拨开一点,然后仔细端详着。
“这不是她!”
乔会长手捂着心脏,深吸一口气,望望四周郁郁葱葱的远山近景,心里凉了大半截!
怎么会不是她,胡禛远和项池也急忙凑上前,仔细看!
“果然不是她,完全不是她”!项池喃喃自语。
为什么不是她?
胡禛远的脚步晃了几下,不安的转动着脑袋,试图想明白原因……
可是绿山无言,白云无语,他想不出为什么!
本来以为退而求其次,只求她活着就好,可是如今,这一点希望都让他坠入谷底般的绝望!
一伙家丁们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几位主子神情有的绝望有的哀伤,梁瑞雪失踪的事还没有扩散得众人皆知!
“先送下山去抢救,说不定这个女人知道点什么,先救醒她再说!”
项池指挥着家丁继续抬起担架,这个时候,每一条微弱的线索都不能放过,这个女人的穿衣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少女,怎么会无缘无故坠落在这里,一定有蹊跷!
家丁们抬着担架飞奔着下山,很会审时度势的他们,从几位主子的神情,就可以推测出,肯定出大事了!
无力的走在下山的路上,胡禛远如灵魂出窍般,眼神空洞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乔会长高大魁梧的身子,步履蹒跚的走在最前面,老人家强撑着悲伤,绞尽脑汁的思索着可能发生的一切。
“贤侄,找我女儿我也想出一把力,你知道的,我们乔家世代有人在政府的安全部门做事……!”
乔会长顿下脚步,转头对胡禛远说道。
“随您的便!”
这个时候的胡禛远再也顾不得什么了,焦虑、失望,快把他焦灼得心神俱焚!
“连雄狮都找不到的人,政府的安全部门只怕……!”
项池一句话说了一半,后面的便低下头不说了。
“有请雄狮在找哦!”乔会长点点头,焦虑的神色并没有减轻多少,“怎么会连雄狮都找不到”?
“就是神仙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胡禛远无力的说道,一夜未眠,再加上滴水未进,让他的嘴唇都干燥的翘起了皮!
彼时。
在一处废弃的建筑工地上,一排三合板加铝皮搭成的不起眼的工棚中,梁瑞雪悠悠醒来!
思绪仍停留在昨晚的婚礼上……
“这是哪里?”
打量着四周,工棚的接缝处有阳光渗进来,数不清的灰尘伴着阳光在角落跳舞……梁瑞雪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可是,全身的疼痛分明告诉她,这不可能是在梦中,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用尼龙绳绑了!
她终于回想起来,昨晚她去假山后面的喷泉,想鞠一捧水洗下脸,结果有人叫她,再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依这个情景看,她似乎被人绑架了!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梁瑞雪躺在一张放在地上的席子上,努力抬头向外张望着,喉咙干哑得生疼,想呼救,却发现,根本没力气发出任何声音!
一股霉味进入鼻腔,这个工棚许久没住人了,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潮湿霉味!
梁瑞雪恶心的直想吐!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梁瑞雪费尽力气抬头看向门口,一抹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背上还背了好多东西,梁瑞雪看到他手里提着一床叠得方方正正的蓝色被子。
“醒啦!”男人用嘶哑的声音跟梁瑞雪说话。
梁瑞雪不回答,倦缩着身体躺在地上,两只大眼睛警惕的打量着进来的男人:个子不高,眉清目秀,眉骨中间有块疤……看起来似乎不像个穷凶极恶的人!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男人将手里和后背上的东西都卸下,俯身跪在竹席的一角,两只有着长睫毛的大眼盯着梁瑞雪的脸。
“你为什么绑架我?”
梁瑞雪冷冷的问道。
“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男子淡淡的开口,“还是你从来就没把我放在心上过!”
梁瑞雪努力在心里搜索着,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个子不高,面容清秀的男人是谁!
“你是在书房外偷、拍我们的人!”
脑子里灵光乍现,梁瑞雪想起来和胡禛远在书房时,那个借用梯子扒在窗户上外边的人!
“是我,没有错,还有呢?我认识你整整20年,你居然连我是谁都想不起来吗?”
男人清秀的面容有一丝痛苦。
“你到底是谁,抓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梁瑞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男人。
“我是谁,哈哈哈哈……!”小个子男人突然仰天长笑,“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这个人到底是谁,梁瑞雪确定自己不认识他,可是,看他这神情,似乎跟她很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