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瑞雪往前走了两步,眼泪突然的就盈满眼眶,心忽然疼痛的让她呼吸困难,怎么会有种生离死别的伤感?含着泪,转过身,身后的胡禛远己经迈着长腿,快速的往货车驾驶室方向冲去。
“你一定要来找我!”喃喃自语,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泪水模糊了视线,那抹矫健的背影定格在梁瑞雪脑中。
“往前跑500米……!”想着那个男人焦急的话语,梁瑞雪提起裙摆,沿着柏油路小步跑了起来,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乖乖听话,乖乖在前面等他来找!
平坦的柏油路,穿了10分分的高跟鞋,跑起来十分吃力,梁瑞雪笨拙的即要保持身体的平恒,又想跑得快点,脑袋空空,都想不起来可以脱下鞋子再跑,洁白的晚礼服也早己弄得面目全非!
“呜呜……!”一路洒下无数泪滴,梁瑞雪顶着大花脸,狼狈的边哭边小跑。
心头,脑海中,全是那个男人临别时的那张焦急的脸,越想,眼泪越是如同断不了线的珠子,伴随着哽咽,滚滚而落。
晚风温和的吹过,有不知名的鸟儿扑愣着翅膀掠过低空。
情绪渐渐平熄下来的梁瑞雪回过头看看,估摸着自己跑出约有200米。此刻,她原谅了他所有的坏,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她愿意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默默的祈祷着,梁瑞雪突然发现,人世间的一切恩怨,在生死面前都是小事!
就算胡禛远百般不待见她,几次三番出言侮辱她,甚至动手打她,在面临生与死的考验时,他仍然让她先跑,他仍然秉承着正义去救人!
而她,这一刻只愿他能平安,她便可以原谅他所有的过错!
呆怔片刻,伸臂拭了拭脸上泪水,渐渐回过神的梁瑞雪,急忙在随身小包里将手机翻了出来。
梁瑞雪真想搬块石头敲敲自己这颗愚蠢的脑袋,真是笨死了,光顾着哭,竟然忘了可以打求救电话!
翻出一串联系号码,这种情况打给谁比较合适呢?
梁瑞雪低头蹙眉,手指摁着手机,上下翻动着联系号码。脸上的胭脂花粉被泪水冲得像是哪个抽像派大师作的泼墨水彩画。
到底要打给谁呢,梁瑞雪犹豫着!她手机里就存了三个号码:胡禛远、胡承立、还有胡太太,她的婆婆沈庆君。
抬头往半山胡家别墅的方向望去,梁瑞雪懊恼,真该向电视上动画片中放的那个某羊羊那样,在别墅中建一个瞭望塔,这样,此刻只怕救兵己经来了。
“嗨,女人!”
一声高呼,伴随着跑车轰鸣的马达声,在梁瑞雪身旁戈然而止。
梁瑞雪抬头,一见来人,长长舒一口气,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几步跑到车子旁边激动道:“你,你来得正好!”
“哎呀……啊!”
车内的项池,在看清梁瑞雪的脸后,表情夸张,嫌恶的将车窗摇上一半,身子还作势往副驾驶方向躲,“女人,你讨饭刚回来吗?眼泪鼻涕一大把!”
“快去救他!”
梁瑞雪急了,眼角泛着晶莹的泪花儿,伸手就欲拉车门。
“救谁?”
项池眉头瞬间拧紧,急忙开了车门,站在梁瑞雪跟前,十万火急的说道:“女人,说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车子翻了,他在救人,还没回来!”
突来的依靠,让梁瑞雪的眼泪又如绝堤的洪水般泛滥。
“你说谁,胡承立?”
项池双手抚在梁瑞雪瘦弱的肩上,俯下身,庄严的表情显示他己经在心中判断事情的轻重!
“胡禛远,他在救人,货车的油箱漏油了!”梁瑞雪手指着不远的前方,哽咽的几乎失声。
“靠,你怎么不早说!”
项池听完,立即判断出事情的轻重。他就是看到前方车祸才减速,才得己在路边发现这个女人的,没想到胡禛远那小子居然在舍身救人!油箱漏油是什么概念他非常清楚!
事不宜迟,项池立刻回过身,从自己车子后备箱中拿了支灭火器,又拿了把捶子,拔腿就朝着不远处侧翻的货车狂奔。
抽抽嗒嗒的站在原地,看着项池的背影,梁瑞雪心中突然升起无数希望。
项池的功夫她见识过,他一定可以救回胡禛远的!
有点小小的中愧意涌上心头,梁瑞雪发现自己特别自私,不知为何,这一刻,她不担心任何人的安危,心里只记挂着那个老伤害她的臭男人!
“都要平安哦!”梁瑞雪对着货车的方向默默的祈祷起来。
而此时,侧翻的货车尾部,突然窜起数十米高的浓浓黑烟。
着火了吗?
梁瑞雪的心又提了起来,窒息般难过。
他怎么还不回来?含着泪木然的盯着那个浓烟滚滚的方向。
仍然不见胡禛远的影子!
“我不恨你了,你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