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身的疲惫和心痛回到公寓,裘谨慎脱了西装就快步走进卧房,拉开衣柜,她的衣服还整整的挂放在他的西装和衬衫旁边。
他眼前一亮,以为自己还有希望,她的衣服在这里,那么她的人应该还会在c市吧?
拿出手机给安随意打电话,电话那一头依旧是显示她关机,裘谨慎蹙了蹙眉,在手机里留言,“随意……”他屏息,明明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可是一开口,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挽留她。
“随意,是我,你去了那里?是不是生我的气?昨天晚上……”对不起到了嘴边,裘谨慎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敢说出口。
昨晚跟她大吵了一架,他把自己心里面所有的怒都向她发泄了出来却完全没有听她的解释,或许她去找母亲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或许母亲再一次进入重症监护室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为什么就不愿意听她解释一下呢?裘谨慎心里后悔至极。
“随意,对不起,昨晚我真的不应该发你的脾气,我知道你心里很委屈,但是你说过这辈子都要跟我在一起的,你回来好不好?只要你愿意回来,我就站在这里,任你打任你骂,我心甘情愿。”
挂了电话,那一个夏末秋初的晚上,裘谨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慢得像过了一个世纪,他没有等到她,之后也没有再见到她,安随意,那个曾经像风一样自由快乐的女孩完完全全的退出了他的世界,他的人生。
二十八年来,他裘谨慎从来没有对自己的所做作为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而独独面对她,他每晚空虚的入睡,每天心痛的醒来,那种感觉彷如锥子刺入心脏鲜血淋漓。
三年后,英国伦敦——
三十六层的酒店公寓阳光穿过落地玻璃普照简洁而大气的卧房,房内的主人正抱着被子睡得香甜可人。
咔嚓一声,房门被拧开,狄晨嘴角一勾走到她的身旁,“随意,该醒醒了。”大手温柔的抚上安随意的后脑,揉了揉她那头卷卷的短发,又声音轻柔的开口,“再不起来,你就要迟到了,伯特·吉夫斯教授可是最讨厌学生迟到的。”
吉夫斯教授?听到那个名字,安随意的眼睛一睁,立马迅速的爬起来,对上狄晨那张温柔俊朗的脸,只听他说:“随意,早安。”
早安?安随意一把将旁边的闹钟抄起,天啊,已经七点半了,这那里还早啊!
安随意匆匆忙忙的跑去浴室洗漱,要换衣服的时候,狄晨一把将人拽住,“随意,你冷静一点,现在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来。”
“什么慢慢来?你知道那个吉夫斯教授有多严格吗?要是我今天迟到,那我这三年的努力可都白费了!”
狄晨抬手摸了摸那张急红了的小脸,笑了笑,他又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当年就是受过他魔鬼式的训练才毕业的,你觉得我会不知道?”
“你知道你还这么淡定?”安随意傻眼,毛毛躁躁的性格还是如以前一样。
狄晨耸了耸肩,笑得淡然,“你怕什么?你不是有我吗?我的跑车已经停在楼下,随时为安小姐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