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回头，却轻轻闭上了眼，几秒后又继续往浴室走。

“那我明天给你打电话。”秦臻继续放低了姿态。

他站在浴室门口，背对着她，最后只疲倦至极地说出一个字：“滚！”

手在身侧攥得发白，但秦臻还是转身走了。

浴室里的水还在哗哗地流着，热气在这个密闭的空间蒸腾，水流打在被抓伤的背上，刺激着全身最敏感的神经触觉，但他却不觉得痛。

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

明知道她已经离开，可打开浴室门的时候，他仿佛觉得空气里还弥漫着她的味道。他走到茶几旁，摔了满茶几的东西，然后让佣人上来打扫房间。

所有的东西都必须统统换一遍，这里不能有她的味道。关于她的，任何一丝气息都不能有。

安排秦臻和洛洛见面的时候，杨子萧并没有出现。他手下有一大帮人，自然没必要亲自来浪费自己的时间。

秦臻觉得这样也好，他不想见她，她更不想见他。

见面是在酒店，他的套房。但他只给了她三个小时，旁边有那么多人，她根本没办法带走洛洛。

显然小丫头还什么都不明白，一见她便撒丫子的跑过来扑到她怀里：“妈妈，你终于来接洛洛了。”

秦臻将她抱进怀里，“洛洛想妈妈了吗？”

杨子萧在办公室看合同，接到手下的人打来的电话，他只是疲倦地往座椅上靠了靠，“知道了。”

分开的时候她哭闹得很厉害，小丫头也跟着哭。可终究他是没在场，他不去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

他还记得当年，可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些血肉模糊的场景，那些凄厉的惨叫。可即便是那样的时刻，他都不曾眨一下眼。

而现在，他却总见不得她哭。只要她一哭，他就觉得自己混蛋。可就是这样可悲，即使是混蛋，他也想把她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