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经过一番折腾,此刻陆莫封的伤口有点惨不忍睹。
尤其是看到他胸口的那道伤疤,早就喂狗了的愧疚之心,似乎死灰复燃了……
她琢磨着,以后要不要对他好一点。比如,最多被强吻的时候给他一个耳光,而不是亮刀子?
“要按时吃消炎药,伤口有什么异变,及时报告。”医生给他处理好伤口,嘱咐道:“饮食要尤其注意,流食为主,忌辛辣。洗澡的时候千万不能沾水,否则的话伤口会恶化。伤口完全康复之前,切忌不能做剧烈运动。”
顾倾一个字一个字的都记在了心里,看到护士还在悄悄的看陆莫封的腹肌。她上前半步,给他盖上被子,笑眯眯的问道:“谢谢医生,我都记住了。”
“好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医生点头致意,说着客套话。
陆莫封却忽然开口问道:“医生,房事需要注意吗?”
房市?这个时候还关心这种东西,再说了干嘛问医生啊。
顾倾城还纳闷呢,一看护士涨红的脸,医生欲言又止的神情。
她恍然大悟,房事,凑……陆莫封,你还能更不要脸点吗!
“暂时还是不要了,起码要半个月。”医生咳嗽两声掩饰尴尬,“陆先生好好养身体吧。”
他带着护士迅速撤退,估计没见过这么赤果果的病患,张口就问那啥啥。
不过,医生你给我站住,临走前看我那两眼是什么意思!
顾倾在心里叫嚣着,觉得最近脸皮越来越薄了。她站在床边,俯身给陆莫封系扣子,郁闷的说道:“我说你,不要脸的时候,能告诉我一声吗?我事先躲起来。”
“食色性也,有什么不要脸的。”陆莫封坐起来,低头亲了亲她的耳朵问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差点忘了,这个疯子是被捅伤了,又不是断手断手。她干嘛这么事无巨细的伺候他!
顾倾转身盛了碗稀粥要给他,随意说道:“什么身份。”
陆莫封只看着她,不伸手接。琥珀的眼眸沉冷沉冷的,看得人发寒,也发虚。
“我是不会喂你的!”她心里发虚,坚决表明态度。
重重的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以表示自己的立场。
结果她刚放上去,陆莫封抬手刷的一扫,碗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粥黏糊糊的洒了一地,顾倾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莫封一声不吭,就那么看着他。
这么大的人了,动不动就闹脾气,吓唬谁呢。
她哼了一声,拽上包就往外走,临到门口前,猛地回头说道:“你有本事的再追出来,看看伤口疼死,我管不管你。”
砰地摔门出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叮里咣啷的声音。
顾倾快步走到电梯口,盯着缓慢跳动的数字,心里觉得憋闷不已。
这么大的人了,脾气居然这么糟糕。以前怎么没发现,生病的陆莫封,简直不可理喻。
“喂,小姐,你到底进不进来啊。”电梯里的人喊了一句。
顾倾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发呆好久了。
她抿了抿嘴,说道:“抱歉啊。”
等转身回去的时候,她推开门。
只见,地上的碗已经被人收拾了,但是花瓶碎了一地,水晶的碎片沾了水,有一种支离破碎的美感。
白色的栀子花散落的到处都是,枝叶静静的躺在碎裂的花瓶中,很凉薄。
她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进去了。
陆莫封光着脚站在床边,看着她慢慢的走过来。
顾倾把他推在床上,搂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带着哭腔说道:“陆莫封,我欠你的,一定会还清的。你不能这么逼我,我会恨你的。”
从三年前的荒唐,到三年后的相遇。
她跟陆莫封中间就像是缠了无数的线,理都理不清。也许在发生关系的那一刻,他们两个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三年后的今天,陆莫封一步一步的介入他的生活。强势霸道,当他褪去优雅的面具,其实就是一个十足十的疯子。
“那你告诉我,你需要多久。”陆莫封摸着他的头发,此刻的他温情的不像话,轻声说道:“顾倾,你需要多长时间,嗯?”
顾倾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眼泪掉个不停,“陆莫封,我不爱你,你知道吗?”
也许她对这个人有不一样的感情,里面参杂着一些喜欢,又有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但是她不爱陆莫封,她的心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真的不爱。
陆莫封让她看着自己,伸手仔细的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平静的说道:“没关系,我教你。”
你不爱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你接受我,其他的我来教你。
我活了三十二年,别的没有,但是耐心十足。
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都足够了。
“陆莫封,我……”顾倾眼睛微红,正想说什么。
“先生,凌小姐来访。”外面传来稳健的敲门声,莫里斯打断了顾倾将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