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正常被宫清城尽收眼底,当车行至一条僻静路段时,他将车停在路边,黑眸打量着她,说:“有话和我说?”她抿了抿唇,还没开口,话语权就被他抢去了,“我知道最近媒体报道的太多了,你看到心里不好受了?”
她的确不好受,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他,就不能再让他为难。
但现在,情况完全不是这样。
“外婆知道了。”她望着他有些无助。
“所以?她给你压力了?”
“她……让我和你分手。”说出这句话,似掏出了她浑身的力气,她垂着眸不敢看他,屏神静待他的反应。
良久,他终是说:“你约我今天见面是来和我说分手?”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凛厉,她抬头看到他面露愠色,急切地说:“我不想,可是……”
“可是你必须听外婆的话是吗?我原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任何人都不能把我们分开的阶段,看来,是我一厢情愿了,你走吧。”
他的面色清冷,夏末仿佛又看到那个没有情感的宫清城。
她知道,她伤了他的心。
可是她的心痛他看不到吗?
她想与他靠近一些,可他连正眼也不看她一眼,如此冷漠孤傲的宫清城,把夏末逼下了车。他在气头上,怎么可能平心静气的去谈?她看着那辆由冰冷外壳包裹的豪车,就如同用冷漠把自己包裹的宫清城一样,在夜里散发着孤寂的光,好似要把他们彼此吞没。
夏末幽然转身,脚步踉跄的往回走。
车里的宫清城看到她居然真的走了,不禁懊恼地拍打着方向盘,如果他们之间因为这样而分手,那他要让她痛不欲生的计划岂不是全泡汤了?
他低低咒骂一声,下车,迎着夜风奔跑如风,直到把纤瘦的她抱入怀里,带着几分责备的声音说:“我让你走你就真的走?你怎么这么傻!”
一句听似嗔怪的话,瞬间就击破了夏末故意伪装的所有防线。
她哽咽着哭泣,泪水不自觉的落下,宫清城来到她面前,捧着她泪眼婆娑的脸,轻轻吻去她因悲伤而落下的泪,说:“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话让我多难受吗?你以为我真的能放你走吗?我已经非你不可了,你明不明白?”
动情的话语,就是最好的攻击武器。
自从与夏末周旋以来,宫清城的深情信手拈来,或许是由于常把情话挂在嘴边的缘故,刚才的话说出口,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是那么真实。
夏末顿时就崩溃了,“可是我们该怎么办?外婆的身体不好,我不能再让她生气了……”
宫清城拥她入怀,“你没听说过善意的谎言吗?”
“什么意思?”她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你可以告诉外婆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为了她老人家的身体,目前来说只有这个办法。以后我不过去找你,咱们就在外面见面,这样不就行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她,只有他们俩关系继续,他才能有机会继续折磨她。虽然不是身体上的折磨,但心理上的折磨往往更要人命。
“可,这是撒谎骗外婆。再说,我们这样,也会伤害到安小姐……”
“这也是情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等到事情过去了,我们再找个机会取得外婆的原谅。至于你说的安绿真,完全不用担心,她明知道我心里没有她还一定要和我订婚,难道她还会期待一个订婚仪式就能让我对她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认识她很多年了,一直把她当妹妹,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非要让我和她绑在一起,难道对我就不是一种伤害?”
这番话,倒是大实话,安绿真对他来说,是一个认识很久的人,也可以是妹妹,但就是不能是情侣。这一点,他分得很清楚。
“可是……”她已经要被他的歪理带进沟里了。
“末末,你只要告诉我,你还爱不爱我?”他抢过话头,不让她有犹豫的机会。
夏末点头,她当然爱他,否则她怎么会如此痛苦?
宫清城唇角牵扯出一抹上扬的弧线,“既然如此,那就没有理由让我们分开,末末,照我说的去做,你必须坚强的去捍卫我们的感情,为了我,不要放弃。”
夏末已经完全被他说服了,她本就不想和他分开,现在,这个念头已经完全打消了。
她重重地点头,说:“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坚定。”
和他的坚持比起来,她真的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宫清城抚着她顺滑的长发,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再不回去外婆要起疑心了。回去就照我的意思去说,知道吗?”
“嗯。”她轻轻应了声,像个乖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