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雅问她:“你说我的亲生父亲是被谁害死的?”
那个儒雅帅气的男人,他的亲生父亲,是被江伯母害死的?
不可能!
江伯母说他是一个很棒很棒的男人。
“梁青雅。”向琛的心很慌,拉着她的手紧了紧。
青雅视线转向他,声音哽咽着:“向琛,他是一个很棒很棒的男人,可他死了。”
“梁青雅。”他的心里五味交杂,将她的脑袋埋进自己怀里,他看向江心晴,“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恨强加在她的身上,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吗?”
江心晴的鼻头红红的,看着窗外不说话。
残忍吗?
那天她跪在江心澜的面前,求她救救秦知遇,可江心澜是怎么做的?
那天,她抱着浑身抽搐得没有知觉的秦知遇,看着这个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痛苦不堪,她的心有多痛?
这么多年,如果她真的残忍,她早就用尽手段让江心澜生不如死,可她忍了这么多年,她甚至宁愿自己活在无边的痛苦回忆中,也不愿意再提起这段往事。
这叫残忍吗?
残忍的是什么,残忍的是让她看着女儿和仇人的儿子在一起,她每分每秒都觉得是煎熬,那种痛苦每晚都在侵蚀着她的心脏,她快要活不下去了!
向琛带着青雅走了出去,他随便买了些吃的,看着青雅如死灰般的脸,看着她双唇惨白地合在一起。
饭菜送到她嘴边,她不吃,他也没什么胃口。
她坐在沙发上,向琛半蹲在她面前,抬头看着她空洞无神的双眸,他哑声问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他真的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问出口,他担心她会像从前那样,突然之间就要离开他。
“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他又问。
青雅还是没说话,那眼神不知道是不是有看见他。
他的心一寸慌,“梁青雅,你回答我。”
她似乎终于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一双死眸恢复些许光芒,看向向琛:“你说什么?”
向琛笑了,只要她还愿意跟他说话,那他就还有机会。
他说:“我问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还要跟我结婚吗?”
青雅神情恍惚,眉间一滞,“向琛,你能告诉我,我亲生父亲他是怎么死的吗?”
向琛的笑还残留在嘴角,他的脸却越来越沉。
“告诉我。”她很迫切地看着他。
向琛低下眼帘,坐了下来,靠在茶几上,他不想告诉她,不想让她陷入那些混乱的关系中,这样只会为她徒增烦恼。
可青雅却从他的神情中了解到,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她从沙发上滑下去,蹲在他的腿间,恳求着:“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是不是真的是江伯母他们……
向琛深邃的双眸不忍的看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大拇指在她双颊上不停地摩擦着,虽然他不想告诉她,可她那么想知道。
“告诉我。”她呢喃着,声音很轻,沙哑如泣。
向琛眸中映照着她倔强的脸,他向她确认:“你真的想知道?”
青雅点头,很坚决。
算了,告诉她吧。
向琛胸口轻轻地起伏着:“这件事情,要说到一个人。”
“谁?”
“这个人叫希伯。”
向琛说:“希伯这个人最擅长的是制毒。”
“制毒?”青雅瘫坐在地,“你说的是毒品吗?”
向琛看着她,“是高纯度的毒品。”
她觉得手脚冰凉,虽然她没接触过毒品,甚至她觉得这辈子她都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东西,可她也多多少少听过关于吸毒的事情。
一旦吸了毒,想戒掉就很难了,而且人很容易出现能使之过度兴奋的幻觉,脾气易怒,很多时候不能自已。
她抬起颤巍的双眸,“你跟我说这个,难道……”
向琛不忍心告诉她这个事实,可事实的确如此,他只能说:“希伯是世界顶级毒王,他制造出来的毒品纯度极高,被唤作焰,你的父亲秦知遇当年就是吸食了焰。”
“不可能!”她不愿意相信,不停地摇着脑袋,“江伯母说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他怎么可能去吸毒呢!”
向琛稳住她,“吸毒不是他自愿的!”
青雅看着他,双眸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你能明白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他在我心中的美好却突然之间被毁了。”
“我明白。”向琛深深地看着她。
她蹙眉,“你刚才说他不是自愿的?”
向琛薄唇抿紧,“希伯这个人阴险奸诈,就连美国缉毒局都拿他没办法,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江心晴并且动了心,美国缉毒局希望江心晴配合他们行动,秦知遇怎么可能同意,可希伯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江心晴,他担心希伯会用非常手段,于是便自动请求成为线人。”
“你应该不能了解那种恶劣的环境,在那样的环境和身份下,想不碰毒品是根本不可能的。”
青雅渐渐地懂了,她甚至能够想象父亲当时的无奈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