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多了,一边喝着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又微笑,那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美。
他吻她,是情不自禁。
甚至在拍照的时候,他想过收手,可他还是做了。
现在想来,莫非是想知道,心痛到底是有多痛吗?
他下车,衣服瞬间被湿透,却在抬脚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向琛第一时间赶到了营销部,却被告知她已经离开了,他来不及开车,一路跑了过来。
终于找到她。
他抱着已经意识模糊的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雨水已经模糊了她的面庞,他拨开胡乱贴在她脸上的发丝,拍打着叫她:“梁青雅!”
怀里的女人,毫无知觉。
“醒醒!”他晃动着她柔弱的身子,可她依然动也不动。
向琛抱着她站起来,也顾不得地面水流的阻碍,大步朝路边走去,拦了一辆出租离开。
淋了雨,外加大姨妈来访,梁青雅发烧了!
向琛请了医生回来,打完点滴之后情况稍稍好了些,可青雅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向先生放心,她只是伤心过度而已,让她好好休息吧。”
医生整理好东西离开,向琛走回床前,见她睡得正熟,但脸色却仍然苍白。
滕野打来电话,他担心吵醒她,于是出去接。
“你确定已经全部封锁了?”他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只手扒了湿漉漉的衣服。
滕野打包票,“这一次你放心,绝对不会再出现一张照片一个报道!不过琛哥,咱要不要给姓梁的一点颜色看看?”
向琛扔掉毛巾,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眼睛,冷然的说:“毕竟曾经是朋友,当年也是我有愧在先,不到万不得已,先别动。”
“什么叫万不得已?先是有意的接近嫂子,然后利用嫂子处处挑衅你,这些你明明都知道,却一直忍让,现在好了,嫂子的名声落了一地,我看你以后还怎么跟她双宿双飞!”滕野呱呱呱的埋怨着。
向琛挂了电话,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眸子里散发出阵阵寒气。
青雅出车祸那一天,他有一个外省的客户,那时候他正在回城的途中,到收费站关卡的时候有几辆警车拦住了他的去路。
青雅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在周旋,谁知竟周旋了一夜。
后来滕野和律师一起来了,办完手续出来,滕野告诉他,梁以白回来了。
难怪,他们居然敢如此猖狂,什么杀人疑犯,只是一个由头。
夜色下,向琛吐着烟圈靠在墙壁上,抬头望着月光。
他跟梁以白,真的是恩恩怨怨说不清。
身上带着汗味,身心俱疲,回去也是让她担心,一时之间竟想找个地方静静,找了个酒店住下,她发的车祸短信是在第二天中午才看到的。
打电话过去,听她声音语调均是正常,这才安了心,那时候起,他就已经下了决定,收购嘉澜,把她放在眼皮底下保护着。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由得勾起唇角,谁知那天还是没放心,嘉澜员工聚会他让人送去了雅都大酒店的免费邀请函,还在隔壁开了包间,那天在走廊里看到她额头的伤口,说不出的心疼。
幼稚……向琛居然也做了这么幼稚的事情。
后来梁以白借助和嘉澜的合作接近她,他只好提前了收购嘉澜的计划,他以为青雅的特别会让梁以白有所收敛,他不是没有警告过梁以白,可他也深知,梁以白不达目的绝不心死的个性。
为此,他甚至希望青雅能放弃工作。
梁以白走一步,他就接一步,可有步棋……他似乎走错了。
酒吧那晚,他留下吻痕却没有侵犯青雅,他已觉得有所异样,今日,他虽搞出风波,却并没有过分露骨的照片,甚至连女人的脸庞也是模模糊糊。
对于做事一向不会手软的梁以白来说,这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
噗通!
卧室里传来声响,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卧室门前,青雅正趴着身子在够桌上的水。
想是渴了。
“躺好,我来。”他走过去,将她扶正靠着,端着温温的白开水递到她唇边。
青雅别过脸去,苍白的脸上满是倔强与冷漠。
向琛放下水杯,将她的脸又捧回来,青雅拼命的挣脱,还是被他死死地固定着,她终于看他。
瞳孔里有泪花涌现,眸子水亮却无神。
向琛的拇指轻轻地按压着她的眼窝,双眸微微眯起,“终于退烧了。”
青雅还是避开了他,“向琛,别再对我这么好,我会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心一沉,却是不动声色,“不对你好,我也会觉得自己很可笑。”
“向琛!”青雅有些急了,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我已经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了,如果……你要离婚,我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