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风谣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她转头看了一下乌漆墨黑的夜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峰哥哥,你快去睡觉吧,晓燕一个人哄着两个孩子,还不知道睡着了没呢。你不然把灵儿送过来我这边吧?这样太打扰你们俩了。”
“傻瓜,你这脚都这样了,快休息,我知道怎么处理。”莫峰给她掖了掖被子,把灯换成了床头小灯,“别想太多了,公司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安心养伤。”
“恩!”
目送走莫峰,风谣却悄然下床,单腿跳到了阳台边,远远的看着还亮着灯的医务室。她看不清里面,却幻想着慕凌枭奄奄一息躺在那里的模样。
莫名的,她心头隐隐作痛,仿佛在为他担忧。
这样的情愫让她好害怕,因为她马上就要嫁给沈阡陌了,而她却在这里对别的男人感兴趣。不,不是别的男人,是曾经爱过的男人。
她忘记了曾经的缠绵,但这两个乖巧的孩子是她为他生的,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不是爱,她怎么会为他生孩子呢?
唉!
她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想抛开心中抑郁的思绪,可是做不到。她担心他,疯狂的担心着!
随即,她做了一个她自己都惊讶的举动,裹着浴袍拄着拐杖,悄悄的下楼朝着医务室溜了过去。
她走得很轻,很慢,跟阿飘一样挪到了病房外。怔怔的看着里面挂着吊水的慕凌枭,她心头莫名的难受了起来。见得欧阳不在,她又悄悄的走进医务室,转进了病房里。
慕凌枭躺在病床上,脸颊红的跟烧红的烙铁似的。他眉间布满了细汗,嘴唇干涉得像要裂开。
风谣怔怔的盯着他半晌,又挪到橱柜边倒了一杯水,拿着棉签一下下的为他打湿唇瓣。他无意识的舔着嘴唇,贪婪的模样令人心酸。
风谣一直把整杯水都给他用这样的方式喝掉了才放下心来,放下杯子又盯着他发愣。
不可否认,即便他脸上的痂皮还没有褪尽,他看起来也是那么绝世冷傲。浓黑的剑眉,斜飞的星眸,无一不是最完美的组合。他比她见过那个最妖孽的摩奇还要俊朗,整张脸显得很硬净。
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想起了他写在书上的那些令人心醉的字句。
“小笨猪,我好像爱上你了,怎么办呢?”
“这辈子你就是我的慕凌枭的女人,生不能离开我,死亦要葬在我的墓穴,你就别想着嫁给别人了。”
“女人,我若不能给你天堂,就陪着你一起下地狱……”
不能否认,她再次被这些字句打动,因为这不过是他无意中写下来的东西,表示他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和纠结。
她应该是爱他的吧?
这个问题一直在她的心里徘徊,没有答案。
窗外夜色更浓,风谣却一直不愿意离去。病房中静的出奇,只有不太均匀的呼吸声缭绕。
慕凌枭的脸上汗水越来越密集,瀑布似的顺着脑门滚落。风谣慌忙拿起毛巾为他擦汗,却是怎么都擦不完,一直在源源不断的冒。
时间就是在这样永无止境的擦汗中掠过,当慕凌枭总算不再冒汗时,风谣也疲惫得昏昏欲睡。她靠在床边,把头枕在了他的身边,就那样缓缓的进入了梦乡。恍惚间,她又进入了曾经梦境中的一片白炽的世界。
……
“女人,你又来了?我被你锁在这里快两年了,你真的那么不愿意让我出去吗?”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回声一样。
“你是谁?我哪里有锁你,你在说什么?”风谣惊愕的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找不到那个说话的人。
“我就在你的记忆深处,你不愿意想起我,因为你不爱我了。”
“你出来,你出来啊?”她大吼道,眸色里尽是悚意。
“我想出来,可是你不让。女人,你过来,走过来……”
声音诱导着风谣走过去,寻过去。她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却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过来,再过来,我在这囚牢中。”
她狐疑的拨开厚重的浓雾,她看到了。在一汪冰潭上面捆绑着一个人,一个妖孽绝世的男人,是慕凌枭。他被紧紧束缚无法动弹,掀起一双星眸痛苦的看着她。
“女人,快救我,把我松开。”他祈求道,声音磁性好听。
风谣怔怔的看着他,在纠结要不要过去。他柔情万种的看着她,唇角的笑容仿佛春风般抚上她的心头。她被蛊惑了,莞尔一笑,朝他走了过去。
‘砰啪!’
一声冰破的脆响,风谣无法看着的落入冰潭。她一声尖叫,霍然掀开眼眸,却对上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