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尧垂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已经不成人形几人,冷酷的笑了笑。岩虎帮,确确实实该好好收拾了。
“爹地,我们到底去不去吃饭?”他今天走霉运了,第一次啊,第一次到半夜十一点了,他都还没吃晚饭,饿死了。
段凌尧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走,吃饭去。”
车子再次平缓的驶上公路,段凌尧戴上耳麦低沉的开口,“善后。”
那边的人应了一声,没多久,两辆车子开过来,将现场收拾干净,自始至终,远处的人们只听得一声巨大的声响,便再也没有下文了。
段凌尧带着宸宸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冷沐卉早就炒了两碗蛋炒饭和欧阳玫随意的吃了填饱肚子,她想,要是等着这对父子回来,估计她们两个已经挺尸了。
段凌尧坐在床沿,静静的看着她恬静的脸蛋,粗粝的手指微微的摩挲着。一瞬间,他突然有种冲动,想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包括他身上的毒剂,包括三岁那年的事情,包括他不肯说的原因。
今天听了宸宸那一番话,他才觉得,自己到底还是太小看了她。见多了那样的事情,或许自己的事情在她眼里,也并没有多了不起,其实她可能一点都不介意。
不,还是不行。
段凌尧忽然闭了闭眼,他冒不起这个险。还是,还是等时机到了再说吧。
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苦涩的笑了一下。
指腹下的脸蛋忽然动了动,冷沐卉微微眯起眼,看着他微带苦笑的脸,声音略带着沙哑的轻声道:“你回来了?”
“……恩。”就这样带着某种慵懒某种温暖的嗓音,忽然让他觉得所有的疲惫都消失无踪了。她就像是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一样,让他心安。
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拥着她的腰身,在她背后浅浅的呼吸。半晌,手指尖忽然抚上她脑袋上的疤痕,轻声道:“能告诉我这疤痕是怎么来的吗?”
“……好啊,交换吧,你把在你身上下毒的人是谁告诉我,我就说。”冷沐卉掩了掩哈欠,在枕头上蹭了蹭。
“……”段凌尧搂在她腰间的手一僵,“睡吧。”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小气的男人,将他的手拍开,她朝着他的小腿踹了一脚。
段凌尧抿了抿唇,没说话,手臂却再次缠上她的腰间,摸着她腰间的软肉滑腻舒适。
冷沐卉一阵痒痒,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抓着他的手腕往后折,哼道:“怎么,今天精神很好,刚经历了一场大爆炸,现在又想跟我打一架?”
段凌尧不置可否,想起宸宸那小家伙刚坐上车就忙不迭的打电话回来,活灵活现外加废话连篇的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他就忍不住叹气。不过看她的意思,似乎没有生气他将孩子置于那样危险的境地,他心中还是缓缓的松了一口气的。
“睡吧,快两点了。”段凌尧贴着她的背部,见她困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不忍再闹腾她,手掌盖在她的双眸上,沉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