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忽然传来灼热的呼吸声,段凌尧咬了她的耳垂一口,轻笑道:“你想什么,脸这么红。”
“我脸红是因为我气的,我在想着等我解开了手铐怎么将你挫骨扬灰。”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回头去看手铐。
段凌尧挑着眉,淡淡的‘哦’了一声,便兴致盎然的看着她的动作。
冷沐卉扯了扯铐子,在地上那一团凌乱的衣服里找出一根别针戳了几下,下一秒,她却皱起了眉,猛然瞪向段凌尧。
“打不开?”他笑了,将她手中的别针取下扔到了垃圾桶里,搂着她的腰身将她拖了回来,“知道你有些本事,普通的手铐怎么拷得住你。”
“你……”段凌尧你这个混蛋,那么精明做什么?“给我解开。”
段凌尧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紧紧的搂着她,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
冷沐卉正想挣扎之时,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便悠悠然的响了起来,“三岁那年,我被下了毒剂后,便知道了噩耗。”
冷沐卉一愣,他又想干嘛,她都说了她不要听他的心事。
“我被告知……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冷沐卉身子僵住,再也不敢乱动,听听……就听听吧。
“我不相信,也对此不屑一顾,一直以来都只是觉得危言耸听而已。”后来,东方告诉他,因为他身上的毒剂,这辈子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几率只有百分之一。
“那一年,我十八岁,年轻气盛。虽然我对小孩子的渴望几乎没有,但是‘不能有’和‘不想有’到底是两个概念。我找人试了,两个女人,都是死胎。”那年他才十八岁,即使多年以来练成的沉稳内敛,依旧让他难以接受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实。
东方宣布结果的时候,他瞬间将自己的房间毁了,一片狼藉。自那之后,他的性格变得更加阴沉,更加冷漠,以及难以捉摸。凌霄会的众多人,除了敬之外,还有怕。
那段时间,所有得罪凌霄会的,他下手一点都不留情,以至于道上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提到凌霄会的名字。
他的性子,因此也更加内敛,这件事情少有人知道,但是知道的,从来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孩子两字。
后来,他便也适应了,他本就是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有了家人,反而对他是个拖累。只是心里总是有一根刺,那种好似一辈子都有一种遗憾一种不完整的刺……
冷沐卉默默的听着,居然也随着他的话渐渐的变得落寞了起来。即使强硬冷血如段凌尧,心底深处,也存着那么一丝柔情的。
她突然想起了秋轻珂,那个对面前这个男人似乎深恶痛绝的女人,只怕段凌尧心里其实也是渴望她的爱的。
“我没想到那百分之一居然还是会遇上。”段凌尧忽然收紧放在她腰身上的手,狠狠的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