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爵没有说话,只是眸光变得更沉,滞怔片刻后,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东西来。
就在此时,一名黑衣人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像是要汇报些什么的样子,在看见容爵那张玄寒的脸后,他变得欲言又止。
阿ben转身,凝眉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有温小……姐的消息了?”
那名手下神色闪烁,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看得阿ben直着急。阿ben不知,那名手下确实得到了可靠消息,可是他不敢说,因为他怕说了,主子会崩溃,而自己说不定也会遭殃。
但,精明如容爵,马上猜到那名手下可能查到些什么消息,顿时怒气冲冲地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一把揪住那名手下的衣领吼道:“你他妈是想说,还是不想说?”
“我,我……我说,我说!”那名下手吓得声音都走了调。
阿ben劝道:“容少,您先别激动,您越激动他越说不出口。”
想一想也对,容爵咬牙松开了他,那名手下这才哆嗦地说道:“情,情况是……是这样的:在下游五公里的一个小镇上,有一家殡仪馆,我们派过去的兄弟刚刚得到消息,说殡仪馆的人在一个星期以前,从河里打捞上来一具女尸,身材的描述和,和,和……和温小……姐差不多,而且……而且那名死者脚上的高跟鞋跟我们之前找到的那一只是……是成对的。”
他越说越小声,容爵越听到后面,脸色则逐寸逐寸变暗,直到他汇报完,他才一把推搡开那名手下。
容爵的双肩抖得厉害,转身要走回车内,然而他的双脚像是灌满了铅,挪都挪不动,不过数米远,他却像是费尽了力气才坐回车内。
一坐上车,容爵整个人就虚脱了,浑身无力,手抖得厉害,车钥匙插进锁孔里,打了好几次竟然打不燃,连踩油门的力气都没有。
阿ben看不过,沉声说道:“容少,还是我来替您开吧。”
一路前行,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阿ben能清晰感觉到容爵浑身颤抖得厉害,他紧咬着下唇,唇上甚至浸出了些许血丝,可他依然忍着,似乎在努力用这种痛感来支撑自己不要崩溃。
感到下游五公里处的小镇,天已经黑尽,殡仪馆已经下班了,可容爵不管不顾,下了车就迫不及待地猛拍殡仪馆的大门。
“吵什么吵?你以为这里是你自己家吗?看见上面的招牌没有?安乐山殡仪馆!专门供死人安生的地方,你们倒好,大半夜就来吵吵闹闹作甚么?”来开门的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头发花白,背微驼。
阿ben怕自己的主子惹事,上前说道:“老先生,麻烦开开门,我们想进去找个人。”
“找人?你们要找的可是死人?”老者问了一句。
“这……”阿ben张了张嘴,看见一旁容爵的脸色很难看,他小心翼翼地回答,“还不确定,所以想进去确认一下。”
老者不以为意地笑了:“我们这边无人认领的尸体多的是,每个月都有七八具,你们能领走一个也是好事,就是怕你们见了以后,会受不了刺激。”
阿ben再次语遏,隐约看见容爵的双手又开始发抖,他赶紧对老者说,“没事没事,我们受得了,老先生,您带我们去确认一下吧。”
“行,跟我进来吧!”
老者一瘸一拐往里走去,带他们来到西边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里面一排排的木架子,上面摆满了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