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思量,占母便很快想明白了,如果此时不放下身段道个歉,只怕会间接影响到自己的儿子。
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牵强,“容少,对不起,是我太……”
占母还想说话,却听见容爵吼了一声:“滚!”顿时,噤若寒蝉。
他阴鸷的眼神震慑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加上他带着一帮人手,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人物。想留下来看个究竟,却被他带来的手下轰走,人们悻悻地走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人带走。
容爵让阿ben护送温柔上了商务车,由苏珊在车内看着她,而他自己则把温暖扶到楼下小花园里透空气。
原本,他想要带温暖离开医院,但温暖就是不肯走,始终绷着脸,只说了一句:“我不走,我要在这儿等着他醒过来。”
看见她那副任打任骂的样子,容爵既心痛又恼怒,“温暖,你不要发傻了行不行?占星辰出车祸的事,根本和你无关!”
“谁说和我无关?如果他没有来公寓楼下找我,如果我没有那么傻,把你将对门公寓买下来的事告诉他,他就不会那么生气,不会冲……动到酒后驾车,就不会因此出事!”
说起来,温暖也恼了,一骨碌把积蓄许久的怒气全发……泄在容爵身上:“都是你!这全部都是因为你!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为什么你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出车祸的怎么不是你?躺在那里面的怎么不是你?”
温暖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有心说出这些咒骂容爵的话,她是气昏了才会说出来的,可是说了也就说了,她并不打算收回来。
她的控诉令容爵的心凉到了谷底。
但,他并没有立刻发火,而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温暖的双眼,似乎想要确定她刚才那番话到底是不是真心说出来的。
温暖承受不住他的审视,咬唇别开脸去。
他的五官如同抹了薄冰,每一寸都透着寒霜之气,见她把脸别开,他的黑眸里骤然聚成一把利刃,恨不得用那把利刃剖开她的胸口仔细瞧一瞧,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说得出这样的狠话。
温暖也感觉到了那份压迫感,可她坚持着,摆出一副绝不“原谅”他的神色。
过了许久许久,容爵才终于开了口,语气轻柔得让人难以置信:“你很担心他,是不是?”
温暖此时此刻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她依旧不愿意正视容爵,冷漠地回答:“是,我当然很担心他,他是我这辈子遇见过最好的男人。占母说得对,我亏欠他很多,是我毁了他……”
说到后面,温暖有些抽噎。
然,面前的男人却冷嗤一声,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不就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交通事故罢了,他是半身不遂,癌症晚期,还是得了艾滋病?占星辰还没死!他没死你急着替他默哀什么?要不要我替他准备一场盛大的追悼会?你要是愿意,我一定会到场三鞠躬,恭喜他英年早逝!”
“你!”她倏然抬头,愤怒地瞪着他,“容爵,你怎么能这么恶毒?竟然咒他死?好歹占星辰没有做过任何得罪你的事!”
“那么你呢?刚才你不是也说,巴不得我死吗?”他阴鸷的双眼紧紧擒住她,“告诉你温暖,他想从我手心里夺走你,就是得罪了我容爵!”
“你……”温暖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