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山脚下,秦军大营。
司马错寝食不安,一晚上辗转反侧,几次派兵偷袭,合纵大军早有提防,布局紧密,四处设岗,无法找空隙袭击,均未能成功。
直到后半夜,不安情绪越来越浓,司马错无心睡意,坐在床榻前,对望着床头的悬挂的山河社稷图发呆,山川、河流,地形位置,秦军要塞,河东大营,河西堡垒等等,历历在目。
戎马一生,从没有过像今夜这么煎熬,平阳城的重要性,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切断了河东补给,等于拔去了落脚点,只靠船艘运输兵器和粮草,增加成本不说,主要是太费劲了。
平阳驻军,以战养战,靠魏国人的财物和粮食,来打魏卒,不动用本国的资本,处于战略的优势,如果此城失守,三万精兵殆尽,白起无功而返,对他的打击无疑是沉重的。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急促的家脚步声,一名侍卫在帐外蓦然道:“斥候有急报拜见上将军。”
司马错闻言猛地起身,喝道:“斥候入帐内,速速呈递急报!”
帐外侍卫应了一声,进入大帐内,双手向司马错递上密函,毕恭毕敬。
司马错尽管极力控制情绪,但仍是迫不及待想知道战况,打开密函,看到战报,寥寥几句,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白起竟然失败了,遭到了辰凌的伏击,只带着六十七人,负伤而归,这……”
司马错看到铁鹰剑士快马送来的密函,彻底懵了,脑海一片空白,愣了一会神儿,忽然反应过来:“平阳!辰凌目标是平阳!”
“来人,立即击鼓升帐!”不知为何,司马错隐隐感觉,辰凌肯定有夺城的能力,如果不提前赶去围堵,恐怕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在司马错发飙的时候,公孙衍却兴致勃勃地召集了赵、韩、齐三国的主帅来到帅帐内议事。
孟尝君田文、平原君赵胜、韩大将军韩鹏举三人坐下后,眼角睡意仍未褪去,哈欠连连,瞅着公孙衍就是一连串发问。
公孙衍哈哈大笑道:“两位公子,韩大将军,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秦军求和了?”韩鹏举不以为然道。
公孙衍继续道:“辰凌率领两万先锋军去攻打平阳,途中伏击了秦国最精锐的王牌铁鹰剑士劲旅,八百剑士,死伤七百多,小将白起只带着几十人正逃回秦军大营;平阳城也在几个时辰前,被辰凌攻克,传信回来,让我们提前发动对秦军稷山大营的进攻,全面出击,把秦军赶出河东之地。”
“什么?辰凌这么神速,平阳城都破了?”
“秦国铁鹰剑士近乎覆亡?”
“真的假的?太不可思议了。”
三人全都震惊了,在这前一刻,三国主帅和谋士都认为辰凌孤军深入,异想天开,完全不相信他能顺利完成奔袭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