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止不住笑起来,心底很是欢喜。以前就是这样,每次他喝醉了,哪里不舒服了,张氏总是这样抱怨着,然后不悦地骂他,可不管怎么不高兴,动作还是很温柔很细心地照顾他……这是他的妻子啊。贾赦这样想着,全身一阵火热,再也克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几口喝光了水,一把抓住了张氏的手腕,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把张氏扯了下来,翻身覆上,把人压在了身下,凑到她颈项间,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吟喃着:“青儿……”
张氏惊呼一声:“大爷……”两字方出口,听到那声清儿,倒是心头震动,青儿是她的小名,往日未出嫁前,她母亲最喜喊她青青,后来嫁给贾赦,新婚蜜月贾赦问起她可有小名,她说了,贾赦私下便叫她青儿,耳病厮磨的时候,每每一句“青儿”,总叫她又欢喜又羞涩……
自打后来事务繁杂,至贾瑚贾琏出生,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听他这样叫过她了……欢喜还来不及褪去,张氏猛然觉得不对,贾赦箍着她手的力道大得吓人,贴着她的身子灼热的烫人,不由得又恨又恼,这档口了,他怎么就能想到这事上去?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他难道都不知道吗?!
“大爷,你疯了吗!”实在是气的慌,张氏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大怒着喊道,伸手要推开贾赦,“你清醒点!”
可是贾赦就跟疯了似的,嘴里直喊着“青儿”,手却径直撕开了她的衣服。
张氏这方察觉不对劲,再怎么醉了,贾赦也不会这么糊涂才是。她一边用力拍打着贾赦的手,挣扎着躲开他,一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大爷,贾赦,恩候,你清醒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贾赦却已经没有神智了。开始本就是强压着不适,如今知道身边的人是张氏,永远不可能害他的妻子,所有的防备心下去,药力一下就冲上了脑袋,这会儿别说张氏喊她,就是天上劈道雷下来,他也是没有感觉的。
张氏身子一直没好,底子虚,比力气哪比得过一个正当年轻力壮的男人?而且还是个喝了酒被下了药的药的男人。张氏对上贾赦烧红了的双眼,心里打个图,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晚上突然有下人把昏睡不醒的贾赦带过来,说是喝醉酒了,贾赦喊着要过来,可她给贾赦擦脸喂他喝水的时候,他似乎很不舒服,低声喊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表情,分明是不舒服的。如今下人都走光了,他突然又闹起来,看表情,怎么也不是正常喝醉了的样子。
这个样子,倒像是被下药了……
脑中灵光一闪,张氏登时恍然大悟,怕是真有人给贾赦下了药了。不仅仅是要贾赦背上个孝期喝酒大醉的名头,更是要他声名扫地呢。亡父才出殡,做儿子的就喝了个烂醉如泥,还回房去强迫着病重的妻子……但凡半点风声透露出去,贾赦以后就不要想在人前抬起头来……是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这个,抓住贾赦的把柄,那这个说事,日后,好一直一直的威胁他们……
张氏剧烈挣扎起来:“大爷,你清醒点,你现在犯糊涂,我和孩子以后可就都翻不了身了。大爷,孩子他爹,你得为我们想想啊!你快醒醒吧!”
可是长期病重的身体根本阻止不了疯狂的贾赦,张氏闭上双眼,难道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
“砰!”
一声闷响,本来还陷入疯狂的贾赦突然身子一僵,然后就趴在张氏身上不动了。张氏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就听得苏妈妈着急地喊着:“奶奶,你没事吧?”
“苏妈妈?!”
张氏尤有余悸,奋力推开了贾赦,拿着个大木槌站在床边的,可不是苏妈妈。“这个、这个木棒?”张氏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用力呼吸着,惊异道。
苏妈妈上前检查了一下贾赦,发觉他只是晕过去了而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忙去柜子里拿了好些平日里扎布匹用得粗布条来,一圈一圈把贾赦绑严实了,一边回答着张氏:“奶奶先收拾收拾,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哥儿说了,得把老爷绑严实了,他被人下了药,发作起来可了不得!”
“哥儿?!”张氏猛然反应过来,怕是贾瑚了,不由失声惊叫,“瑚哥儿来了吗?”
苏妈妈绑住了贾赦的双手,想想,弯下腰连双脚也绑了,又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了,这才起身反转过来给张氏整理衣服,说道:“奶奶快收拾一下吧,哥儿才派人通知的我,说是一会儿就带着药过来给大爷喝,让您先松缓松缓下心情。先头,被大爷吓坏了吧?”
张氏眼眶一红,想到贾赦先头疯了一样的模样,收拾着衣服,止不住低低抽噎起来。
苏妈妈长叹一声,半搂过张氏,拍着她的背:“我可怜的大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