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是醒过来来了,可身体一时间还动不了,耳朵却听见了外边的剧变。就在老兵们要将赵炎锋抓起来的那一刻,朱生娃才算是运足力气,及时的开口制止了。
“教导员,您的眼睛。”赵炎锋说不下去了。
朱教导已经知道自己的伤势了,不过他没搭茬,挣扎着说:“扶我往前走。”
他指着正前方营长的尸体,并且已经开始向前迈步了。
营长没有朱生娃幸运,眉心中央乌黑的血洞跟逐渐涣散的瞳孔,都证明他已经当场死亡了。
“教导员,他已经死了。”赵炎锋以为朱生娃还抱着抢救营长的幻想,赶紧开口说。
朱生娃不理他,依然在赵炎锋的搀扶下一步三晃的来到营长尸体身边。
慢慢的蹲下身去,用手探着营长的鼻息,伸手去摸营长握着手枪的脉门。
就在这是,他转向赵炎锋,拖着浓重的鼻音吩咐道:“你去咱们红队把急救药箱拿来。”
“教导员,他……”赵炎锋还想解释。
“快去!”朱生娃大吼,第一次对赵炎锋发了火。
赵炎锋没办法,只要转身向红军阵营跑去。他刚跑了两步,就听得周围围观的士兵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是一连串尖锐的枪声。
赵炎锋猛然回头,正看见朱生娃重新站了起来,营长手里面的七七手枪已经握在他的手中。此刻朱生娃正举起手枪,对着营长尸体的头部连续开枪,直至剩余的六发子弹全部打光。
枪声还在口袋地形中回荡,营长的脸已经面目全非。如果不是身上的制服和肩章编号,恐怕连营长他妈都认不出来他了。
朱生娃摇晃着身体后退了两步,将手枪往地上一摔,深吸了两口气,才闷闷的大声说。
“你们都看见了,营长是我朱生娃用枪打死的!”他指了指鼻子跟眼睛中间的伤口:“营长在团内对抗活动中,违规使用实弹。不但逼迫不知情的士兵用枪击伤了队友,恼羞成怒之下,还用枪射击我。我奋力夺枪时,失手打死了营长。子弹就在这,大伙说是不是?”
朱生娃在士兵中的威望很高,他这么一说,谁都明白了他是在保护赵炎锋。红队中的战士在这次对抗中,也对身手了得的赵炎锋刮目相看。而且刚才的事情确实是营长不对在先,他们首先振臂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