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兰地是不是跟那年一样纯正？”东方似道笑着问。

露西从似道的身后转到身前，举起酒瓶还给找他，口中吟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酒是好酒，味道跟当年别无二致。可惜你，再也回不到放荡不羁的从前了。”

东方似道抱歉的摇了摇头：“我当年年少冲动，一时的疯话，大师你也当真了？”

“疯话？”露西有点激动，双手插入只有寸长的短发中：“你当年口口声声说要与我百年相随，这才几年，你就说是疯话了？”

东方似道灌了一口白兰地，借着酒力说道：“当初你处于频死边缘，我要不那么说，如何能救的了你？”

露西双手抓头退后几步，眼中有点晶莹：“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就跟当初一样，你爱的人是苏珊，是总叫你小弟弟的黑玫瑰姐姐。纵然我拥有永恒的美丽，纵然我为你抛却三千长发，你也不为所动么？”

看着激动的露西，东方似道还是无动于衷的坐在椅子上。他的双眼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赵炎锋的眉间。此刻，赵炎锋始终紧皱的眉头，开始逐渐的舒展开了。

看到东方似道没有理会自己的话，露西一指赵炎锋：“男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跟他师傅一样，爱着一个人，也被一个人爱着。无力保护爱人，却又忍心伤害爱他的人。如果不是他的绝情，三十年前的剧变就能避免。四娘跟木顺豪的悲剧不会发生，苏珊和楚媚儿也不会陷入姐妹相见不识的尴尬。”

东方似道终于抬起头，他主动盯住露西的双眼：“大师，你错了。你认为如果当初带头大哥接受了颜若素的爱，颜若素就不会一手导演悲剧了么？颜若素从当初还姓完颜的时候，就已经很有野心了。再者说，带头大哥一直爱着他的亡妻，这有错么？对于男人来说，亡妻死后才两年，就去爱另一个女人，这就是有情有义？”

露西仍然坚持：“人类的寿命太短，人已经死了，为何还要留恋？死去的不能拥有，活着的更该珍惜。”

东方似道站起身来：“大师，咱们每一次见面，都要纠结于这样的问题。人的寿命确实不长，你所说的少年时更短暂。可人之所以称为人，就是因为人有人性。人需要未来，也需要过去，更需要现在。如果人跟鱼一样，记忆短暂到只有几秒钟的话，人又怎么成为万物灵长？”

露西恶狠狠的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笑我不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