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把我惊醒了,我马上抓起枕头底下的电击防狼器,“贝妙翕?”胤禛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过来。
我把电击防狼器塞进睡衣口袋,去给他开门,“干什么?”
“你没事儿啊?”胤禛看着比我更加疑惑,“病的不重?”
他大概是看我在自己屋里休息了一天,除了早上和中午一直没露面,以为我病的很重吧?
哎!说不定就用我现在这个状态,来个哀兵政策,能劝服胤禛去剪头发!
我无力地扶着门框,摆出弱柳扶风的标准姿势来,用虚弱的假声说:“我难受着呢。今天又没去上班,医院是不给钱的,唉,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胤禛有点儿挂不住了,“再想办法就是了,你先好好养着。”
我用清宫戏里,某娘娘看皇上时的哀怨眼神看着他。
“那我也不能坏了祖宗的规矩。”胤禛一眼看穿了我的计谋,十分坚决地否定到。
但是我还得继续装下去,让他抓个正着,以后还怎么在一个屋檐底下住啊?“我还是那话,等你愿意了再出屋子吧。反正我也病了,就在家养着,陪你。”我林黛玉似的把话说完,赶紧关门。
哎哟!这一身鸡皮疙瘩哟!
我用手搓了搓胳膊,平复了一下心情。自从捡到胤禛,我是越来越没节操了,刚才那戏演的,想想我自己都头皮发麻,要是对着启胜,我就肯定做不出来。
谁让我心地善良呢?我可是为了胤禛好啊!
回床上继续看万年小学生,正好,他刚把毛利大叔麻醉,这一话的犯人马上就要揭晓了!
第二天我的感冒就差不多好了,不过之前科长是给了我两天的假,今天不去也行。吃了药,量了下体温,快递就上门了。
胤禛又窝在他房间里不出来了,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他很可能变成宅男。我拿店家附赠的礼品卡,写上“快同意剃頭发吧~贝姐姐是为了你好!同意了我就屬於你了!”然后把卡片挂在玩具狗的项圈上,放在了胤禛门口,按了手机的定时闹铃,然后闪回了自己屋里。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五分钟后,我的手机响起来,“汪汪汪”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等闹铃停了,没过几十秒,胤禛那边就有响动了,再接着是沉默。
然后又是惊天动地的一声吼,“贝妙翕!”
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甩掉拖鞋,钻回被窝里面装睡。
哎!不对!胤禛又不是莹莹,不会在吼完以后直接冲过来的……
又一个计策失败了啊!
我觉得非常惋惜,明明是投其所好来着,怎么胤禛就这么油盐不进呢?
看来还得再去度娘一下幼儿心理学啊……
等我再去上班,已经是周五了,到了医院首先就是去找苏米黄算账,捶了他两拳之后总算出了这口恶气,然后联系药厂,准备把剩下的麻醉针剂送回去。
药厂那边倒是挺体谅我的,“你也别再单独跑一趟了,反正下回改了配方,还得做对照试验,我让他们少送点儿这次的样品过去不就完了?”
我当然是乐意了。
其实到了周五大家都没什么工作的劲头了,化验科也不是急诊或者重症监护那种一天恨不得忙25个小时的地方,把该做的化验做完,一出报告就行。
“今天又来个亲子鉴定的。”李雯一边脱一次性无菌服一边往她办公桌前走。
“咱医院哪天没做亲子鉴定的?”角落里有人出声。
李雯把无菌服塞进垃圾桶里,“今天这个可怪了!拿了他们家老头的头发来,让跟库里的名人都做一遍对比,说他爸是名人之后,寻根来了。”
“这人脑子有毛病吧?想出名想疯了?”苏米黄今天值班,刚去食堂打了他的夜宵,“让他做!咱医院亲子一次1200,把库里的名人都对一遍,年底咱科就能发奖金了!”
我批评他,“你有没有点儿职业道德啊?这事儿是能干的么?”一般亲子鉴定都是有非常强的指向性的,哪有这么乱找的啊?“再说他们的资料入库的时候都签了保密协议呢。”
苏米黄朝我撇撇嘴,“我这不是开玩笑呢吗!还能真让他做啊!”
李雯打开粉盒,对着镜子补妆,“幸亏当时科长叫我去实验室,要不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她把粉盒合上,拿起背包来,在屋里转了一圈,“同志们,我今儿看着还行吧?”
我们都知道,她这么展示一下自己,是在传达“她一会儿要去相亲”这个信息,李雯在这件事儿上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
得到了整个办公室的一致赞扬后,李雯满意地“出征”了。
她走了,科长正好进屋,“这孩子也真是,咱们院这么多人追,一个都看不上,偏去外边找!”
有大夫替李雯发言,“她呀,一心想结了婚就辞职不干了,再嫁个大夫不还得围着医院转么!”
苏米黄玩着手机,哼了一声,“我看,她想傍个大款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