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胤禛慷慨激昂,就差拿个小喇叭搁在嘴边振臂高呼了。
我听这句话有点儿耳熟,跑进卧室度娘了一下。结果是顺治二年,由多尔衮颁布的一道剃头令演变而来,最终还导致了不少人,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思想不愿意剃头,而站到反抗清军的队伍里面去。
拿这句话跟我斗争?我跑回客厅,“你家祖宗,因为头发的事儿,搞嘉定三屠和扬州十日,害死了多少老百姓你知道吗?”康熙四十三年还给嘉定三屠的烈士立了碑,也算是平反了,可惜我不能告诉他,“现在你又跟我来这套?那你是不是也是汉人,只有汉人才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意剪发呢!”
胤禛气得脸都绿了,“大胆!你竟然说我是汉人!”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能逼着汉人改你们的发型,我让你剃头你就不肯呢?我可是为了你好,为了你能够在我这个世上生活下去,又不是要害你!”我的音量不由自主地拔高。
胤禛瞪着我看了十几秒,最终拂袖而去,“我不跟女人争论!”
哼!“那是你没理!争不过我!”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到。
“嘭!”胤禛把他屋的门关上了。
我跟胤禛第二次吵架,依旧是我赢,目前比分,2比0。
我就纳闷儿,胤禛明明对现代的生活适应的还不错,为什么一到这种时候就犯倔呢?他要是跟
我说他还想着回去我也能理解,到时候再剃成光头,重新蓄辫子不就完了么?
爱惜自个儿的身体也得有个限度啊!
我给自己做了晚饭,拿着apad,边吃,边在度娘上搜索“如何说服孩子”。
反正胤禛给我的感觉就是个被人捧惯了的小霸王,但凡有事不顺心他就要闹,莹莹说他能忍,也只是在一个限度之内,但这个限度是大概根据他本人当时的心情而变化的。
嗯……我要是给他买一只小狗,搁在他门口,估计他会很痛快地同意剃头发的吧?
说干就干,我立即在x宝上订了一只毛绒玩具狗。
下了单,付好款,我想象着胤禛看到玩具狗那希冀的眼神,就想笑的不得了。胤禛屋里开着灯,人一直没动静,我也不担心他会跳窗,反正从四楼跳下去也是他受罪。
也不用教胤禛学东西了,我反而轻松,年假本来挺清闲的,都让他给搅合了。我用apad开了优x,找我一直在追的清宫剧看。
没有胤禛打扰的时光分外快乐,我看了一集电视剧,去逛贴吧,有人在发原著和电视剧的对比贴,我看了一下,考据党们还真是仔细,连窗户上面的纱是什么花纹都能用来做文章。
一直看到10点,我把apad放回卧室,出来洗漱。
胤禛的屋门还是紧闭着,我以为他至少会出来吃个饭呢,看来这回是真的要跟我抗争到底了。
饿一顿倒是也没什么不好,就当帮他清肠胃了。
我回屋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开冰箱拿牛奶的时候,发现昨天晚上给胤禛做的晚餐不见了。我说什么来着,这家伙肯定是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地把饭给吃了!
不过,房门仍旧关着就是了。
他不想见我,我还懒得理他呢!我洗漱完毕,出门上班。
到了医院,先跟正准备睡觉的莹莹抱怨了一通胤禛有多么讨厌,再把昨天写好报告送到药厂,中午跟药厂的同事一起吃了个饭,下午回医院才算松了一口气。
“累死我了……”我趴在办公桌上面,要死不活。
“哎,你们那针剂的临床,安慰剂是占了一半还是三分之一啊?”李雯手里拿着报表过来,问。
我闭着眼,有气无力地回答她,“三分之一吧?我记得好像是三分之一。”
李雯看了一眼手上的表,“你报告要是送过去了就赶紧往回追吧,这上写的是一半,刚才库里通知我有咱化验科的剩余药物,我查了半天了,就你这儿数据对不上。”
我哀嚎一声,“天杀的苏米黄!”我年假之前把最后一组实验交给他了,他居然给我搞错了数据!
于是又是一通忙,先去跟药库的人解释,然后再打电话回药厂,让他们先不要把报告往上递,我得亲自去取回来,再做新的。
也不是我愿意这么折腾,报告上写着药物成分和配比呢,都不能用电脑打,只能用手写,快递还怕泄露,只好人工跑腿。
唉,我真是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