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若说:“张崇明和许佳凝到底什么关系?”
袁子文不是特别喜欢张崇明,停了一下,回答说:“应该是同学吧!”
离若说:“我当然知道是同学,可是,他好像喜欢许佳凝啊!”
袁子文早就知道张崇明喜欢许佳凝,但是这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原来张崇明为了追求许佳凝花了不少心思,连离若都能知道。袁子文一直以来就没说过,反正,现在自己和许佳凝已经不再有联系,虽然心里有点不高兴,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就回答道:“这很正常,许佳凝是个好女孩,有人喜欢有人追求也很正常的。”这句话,袁子文明显带着很不乐意,而且有些恨死张崇明了。
离若说:许佳凝说她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我觉得吧,你们俩在一块挺好的。”
袁子文连续说了好几个‘不’:“不不不不合适。”
离若说:“怎么会呢?”
袁子文说:“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很多事,现在要改,而且,我和许佳凝找不到能聊得上来的话题。”
袁子文承认自己在感情方面存在弱点,而且还是一个很大的弱点,而他也不懂得掩饰。与其很不自然的面对一个人,尴尬的和这个人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或是因为和平时的反差太大被人说成虚伪或是表里不一,性格怪异,还不如躲着这个人,等调节好了以后再出来。但同时,越是他在乎的人,他又离得太远,逃得太远。
离若说:“不合适?我记得当初许佳凝为了你还哭了呢!”
袁子文一听到说许佳凝哭,心里就有些内疚,只能说:“我很对不起,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我很胡闹,一口气能写一篇千字万字的文章,但是,对于爱情,我很笨,真的很笨。老实说,我也追求过她。”
离若说:“难道她没答应么?”
离若说自己很想听听。
袁子文答道:“和许佳凝在一起也有一年了,有一回,家里发生了一点事,可能气氛也不是太好吧,和许佳凝聊着觉得越来越没话可说的了,也就互道了一声晚安。第二天,给了发了短信道歉可没有回应,然后打电话也被她拒绝了,后来知道她向别人说了分手,我也问过她,她也承认了,所以,便没了联系。”
袁子文明显说了假话,这些都是他杜撰的,但是离若又能知道多少。
离若说:“女孩子要主动追的,看你在不在乎她,你不想和她再联系了吗?”
袁子文知道离若一定可以联系的到许佳凝,而他,似乎是真的不想再和许佳凝有联系,就回复说:“还是不要联系的好吧,不想再联系了,不联系了。”
离若说:“那你就这样放弃了,也不准备再找一个女朋友吗?”
袁子文答道:“我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年龄,谁不想有一个爱的人陪着自己在一起,可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我真的不适合。其实,现在,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放假的时候可以回家看看爸爸妈妈,帮他们做一点事情。不能永远长不大。”
离若说:“也是啊,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都要懂得责任了。”
袁子文笑着回复:“呵呵,我亲眼看到奶奶因为下一代的不负责任而痛苦的离开人世,我不想让这一切再继续下去,我不想让爸爸妈妈再踏上这样一条路,有时候,听到爸爸妈妈说他们养了我这个好孩子真的很幸福,我也觉得真的很高兴。”
离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嗯”了一下。
袁子文知道离若的父母在她小时候就离婚了,说道:“可能有的家庭比我的家还要糟糕许多,但是,你要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做一个温暖的女子。”
其实,离若一直把那句“做一个温暖的女子”记着的。离若说:“我们都要做一个温暖的人。”
袁子文露出了一丝微笑,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然后和离若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关闭了手机。
其实,袁子文不知道,他发给宋慧妍的短信,宋慧妍是知道的,只不过让离若和自己聊天而已。袁子文和离若不是特别熟悉,但也并没有去想离若为何还会和自己聊天。
袁子文越来越觉得自己很自卑了,到外面走了一趟,这种自卑感更加强烈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将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外面的一切都那么亮,黑夜都藏不了。
自己还需要等待什么呢?
忽然觉得,如果是注定的缘分,等待是有意义的,而有缘无分的东西,即便你苦等苦待,苦寻苦觅,跋千山涉万水也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注定是你生命中的昙花一现,或许是一年,两年,三年,但日子一定不会太长,和你的一生相比,和你们之间的距离相比,只会显得更短更远。所以,那些有缘无分的决绝,我们又何必痴迷,我们何必太过用心,我们何必太过在意,我们何必太过久等。等待不是一场赌注,每个人都输不起,那过程,我们也都承受不起,尽管我们一如既往的愿意,那结果,那结果,又有谁确定的了,谁知是幸福,谁不知是痛楚!如果可以,用真心守候,即便故人心易,却不要等待。
自己还能承诺什么?
还在青春的流年里飘摇,人总是喜欢许下承诺,于你,于我,于他,那些承诺多像寒夜中不归的路人,街边行讨的乞丐,流浪在街头巷尾的猫狗,风雨中飘荡的小船,或是碎落一地的花瓣,每每,当遇见了承诺,我们就轻易的为自己写下作祭的文言。
年轻的自己,如何能承受的了几千年的摧枯拉朽,如果要在癌症晚期祈求生的奇迹,那算不算是最无助的表示。
现实中,如果活着就好吧,不承诺,于你,于我,于他。
阴沟的里水不住的流淌着,那声音像一口浓痰堵在气管的口,半夜的时候,天在下着小雨,第二天依旧如是。袁子文此时只有一个愿望,不要闪电,不要打雷,雨不要太大。
舅舅将袁子文送上公交车,这一次袁子文很熟悉车站的环境了,跟随着人潮涌上了回家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