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璟的这答非所问，却也道出了这些事的始作俑者真的是她妈妈。被他拥在怀里的她，泪水滑下，轻轻地对着他说了声：“对不起！”

言璟伸手抚摸了下她的头，后更加使劲地将她拥在怀中：“我只知道，若没有顾以菡，就没有今天的言璟。”

如果那天晚上没有顾以菡的那句话，他早就死在了那些人的手上，正在他快要断气的时候，她的声音，那样动听的响起。

三个男人根本就不怕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但是，因为顾以菡的话恰到好处的提到了还有她爸爸在附近。

当然，三个男人对付一个男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只不过，当时情况紧急，那三个人也不敢保证这个男人懂不懂拳脚之类的。若是他们不顾任何情况，继续掐着他的话，若是这突然出现的男人学过什么，打不过呢？

他们又不傻，怎会明知有命逃走，却还把自己的命搭上。明知无法让他断气，所以就干脆把他推入湖里，制造出他一个不小心落入的假象。

那个时候的他，不爱说话，可能是遭遇了从天堂落入地狱的关系，可能是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妈妈死在了眼前，总之，当他的生活发生了那些变故之后，他变得沉默寡语。

那天，顾以菡和顾爸爸救了他之后，把他带到家中，给他洗澡，因为衣服湿了的关系，顾爸爸拿出自己的衣服给他穿上。

他们问他住哪里，他不答。问他饿不饿，他不回。让顾爸爸还一度的可惜他这么好的孩子，竟然是个哑巴。

顾爸爸有事出去之后，顾以菡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才出声回答。或许是把她印在心中，也或许是当时小小年纪的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即使那个人是救了他的顾爸爸。

顾以菡或许是因为没有妈妈的关系，从小就很乖，会做很多的家务，才七八岁的她就懂得自己煮东西吃。

也是在顾爸爸离开之后，他才回应她说自己饿，她给他煮了一碗担仔面。不知道是顾爸爸教的不对，还是她学的不对，她煮的担仔面，总是比正宗的少了样东西。

这就是他最喜欢吃的东西是担仔面的原因，之后，他吃遍了各个地方的担仔面，却再也吃不到她煮的味道。

静静地待在他的怀中，见他不愿提起他妈妈跟她妈妈之间的恩怨，顾以菡也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毕竟，他好不容易撇开了心中的恨，选择了跟她在一起。的确，在他们两人之间，真的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

因为站在湖边，也因为他说他掉进过水里，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好像季璟言会死的原因就是掉进了这个湖里。

真的那么凑巧吗？同一天，两个人，一同掉进了这个湖里？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因为害怕掀起他的伤疤，顾以菡询问着他，“关于季璟言的。”

言璟点了点头：“问吧。”

“院长说他也是掉进这里的，按照院长给的时间，应该跟那天是同一天的。”因为想起了那天的事，而顾以菡对于那天的时间记得那么清楚的原因是，那天是她爸爸的生日，她是跟爸爸出去吃东西的。

“他……”提到这个人，言璟似乎停顿了下，后又继续回答着，“应该是发现我迟迟没有回去，出来找我的，却不想，因为雨天路滑，失足掉进湖里。”他也是回去后才知道这件事。

那时候，整整一个月，他不出房间，不说一句话，总觉得自己是个灾星，对他好的人，没有一个有好的结局。

那个时候，孤儿院中的那些人为他操碎了心。从房间里出来后，他似乎变了，会说会笑，一度让人以为他撞邪了。

其实是他想通了，既然别人不让他好过，那他就想办法让别人难过。小小年纪的他，也懂得如果要对付那些人，必须得有权，而有权的话，必须得先有钱。可是，才十一岁的他，连养活自己都是个难题，更别说是赚钱了。

后来，他就利用他妈妈遗传给他的天赋，当起了演员。

本来也有些奇怪为什么言璟会停顿了下，可是，当他说出后面的那些话后，顾以菡也就没再有任何的疑问。

或许，在言璟的心中，觉得季璟言虽不是他亲手推入湖里的，但是，却是因他而死。要是那天晚上季璟言不出去找他的话，也就不会摔进湖里，更加不会丧命。

从言璟的话语当中得知，事实的情况也并非如尹澜天所设想的那样。那天，院长说季璟言失足落入湖中，当时尹澜天直接怀疑是不是季明耀干的。其实，顾以菡也赞同院长说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手，虎毒还不食子呢。

察觉到言璟因为这个问题而心情变得有些郁闷，顾以菡也就出声转移了这个话题：“你手机关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