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男童专区，童母伸手抚摸着其中一件，后将视线转向了顾以菡：“昨天一回来就听他们说了你的事。作为外婆的我，总该买些东西给外孙……”

“妈……”其实顾以菡有想过童母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只不过，她却没想到童母竟然说是顾乐凡的外婆。

“妈知道你受了委屈，为表歉意，妈也只能这么做。小凡是爸妈的外孙！！”

“谢谢！”顾以菡知道，童母的最后那句话已经明确了她和童父的想法，那就是，顾乐凡，只是她的儿子。

“傻丫头！”见顾以菡落下泪来，童母走过去，伸手擦拭掉她的泪水，然后挽着她的手，“走，我们去给我外孙买东西去。”

“好！”顾以菡并没有阻止童母去买送给顾乐凡的东西，而且跟着她一起去。

手里拿着几袋东西的他们两个，此时正在逛着玩具区。顾以菡的手，依旧挽着童母的臂弯，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走着。

“小菡，有喜欢的人没有？有的话，记得带给妈看看，妈帮你把关！”话说开了，现在说起话来，又重新回到了之前，就好像她们俩，真的是母女。

“好，有的话就给你看看。”言璟现在都快要跟季安娅结婚了，所以顾以菡也就没跟童母说起了这件事。

只不过，因为想起了言璟，顾以菡也自然会想起造成两人变成这样的主要元凶。她想，一些问题，童母说不定会知道。于是，出声说道：“妈，你知道我妈妈是谁吗？”

从小到大，顾以菡从来都没有问过童母这件事。怕自己知道了一些关于她妈妈不要她的原因，怕并不是自己以为的，怕自己会更加伤心，所以，她选择了不问。

童母也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她，沉默了片刻，后才出声问道：“你从来都不肯问一句关于你妈妈的事，为什么今天突然问起？”

顾以菡笑着摇了摇头，希望能让童母安心，后才解释：“我就随便一问，以前还小，不懂事，现在觉得，有些事情，知道比不知道好。”

童母也觉得顾以菡说得有理，本来她也没准备隐瞒，只是顾以菡从来都不问，那她也就没有必要说起：“我跟你妈妈并不熟悉，只碰过两次面，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叫杜静玉，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她长什么样？”见能够从童母这里得到答案，顾以菡也就继续问道。

“嗯……时间过得有些久了，我一时也记不起来，反正你不像她。”

“我也觉得我跟她不像！”说完了这句，顾以菡再次挽起童母的手臂，往前走去。

“你见过你妈妈了？”听到顾以菡这样说，从来不问又突然问起，童母不得不想到她有可能已经见过她妈妈了。

顾以菡摇了摇头：“至少我不会抛夫弃女！”

一直以来都对这个妈妈没有多大感情的她，现在，她突然开始恨起这个从未谋面的妈妈。如果言璟的妈妈当真是她妈妈害死的，无论原因谁对谁错，再大的恩怨也不至于要置人于死地，这是一条人命啊。

而且，从小顾以菡就觉得妈妈是因为有苦衷才离开的，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唯一的苦衷就是她爸爸破产了，没钱了。

有多少女人肯为了孩子而选择原谅背叛自己的老公，可是，她爸爸那么爱她妈妈，她妈妈还是能够就这样丢下才刚满月的她，那该是一个多狠心的人。

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是否会想过一次那个被她抛弃的孩子？每当听到孩子的哭声时，她是否会有过一次觉得后悔过？

童母伸手疼惜地抚了抚顾以菡的头，后继续逛着，希望能够以买东西来转移这个不悦的心情。

走进一家放着儿童各色各样的玩具，童母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小凡喜欢什么样的玩具啊？”

童母的这句话把顾以菡给问住了，可能是从小过得并不富裕的关系，很少听到他跟她要一些玩具。几个月前，去言璟家的时候，只要男孩子有可能会喜欢的玩具，言璟似乎都买齐了。

站在一处放着滑板鞋前，顾以菡抚摸着其中一个，思绪却飞到从前，那个时候，因为要拍一段言璟和顾乐凡滑这个的戏，在家里，他细心地教顾乐凡。如今想想，当时的他们，多幸福。

“小凡喜欢这个吗？”见顾以菡站在滑板鞋前发呆，童母走了过去。

“不、不是，小凡不是演过一次滑这个的镜头吗，我只是想起他拍之前学的样子。”虽然顾以菡将事实说出来，但却直接略过了是言璟教顾乐凡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