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荫也愣了,“被人咬过?”
木清洢眼睛骤然亮了,这牙印一看就是大人所留,而且是男人的可能性很大,牙印周围乌黑更甚,显然毒素就是从这里侵入麟儿体内。据此可知,一定是某个中了毒的人咬到麟儿,他才会中毒,根本不可能像他的小伙伴所说的那样,他会无缘无故昏迷!
“太子妃,麟儿这是……”
“暂时还不好说,”木清洢自是先不把结果说出来,“我先护住他的心脉,再替他施针。”
“是,太子妃。”看她这胸有成竹的样子,柳成荫自是大大放心,眼泪都要流下来。这可是他中年之后才得来的宝贝儿子,一直乖巧听话,没想到飞来横祸,竟是差点断了柳家这条根,这些天他所受的折磨,可想而知。
木清洢先拿了一颗药丸喂给麟儿吃下,再以内力助他将药丸化开,而后在他全身施针,阻止毒素蔓延。下完针后,她再开了一副药,让人照方抓来,用大锅煎好备用。
柳成荫即让人照做,并嘱咐一定要仔细,半点不可大意。
不大会儿,那几个小伙伴在家人陪伴下,陆续到来。看得出来,这几个孩子很害怕,紧紧抓着自己父母的衣角,直往他们身后缩。
柳成荫客气地道,“众位乡亲,你们不必害怕,太子妃只是有几句话要问问孩子们,没有其他,不必担心。”
几个大人都说没什么,心里却也不太痛快,不知道怎么的,这几个孩子方才就在家里闹,说什么也不肯来,如果不是太子妃有令,他们哪里肯听。
木清洢卷了卷袖子,看一眼几个小孩,冷冷道,“我知道你们之前没有说实话,现在我再问你们一遍,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敢骗我,我就把你们抓到官府去!”对这些孩子,有时候是没道理好讲的,直接吓一吓,效果更好。
“哇!”果然有个胆小的放开嗓子就哭,“我不要去官府!我不要杀头,哇!”
他的母亲赶紧安慰,“娃,别怕,只要说实话就行了,别怕,啊?”
另外几个也上一脸惊恐,咬手指的咬手指,哆嗦的哆嗦,显然是真的害怕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怪人?”木清洢一指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镇定的,“你说。”
被指到的孩子又是害怕,又是惊奇,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木清洢冷笑一声,“把那天的事详细地说出来,谁说的好,就不用去官府了。”
“我说!”
“我说!”
“我先说!”
几个孩子开始抢着要说,你推我挤的,虽然有点乱,但一番吵嚷下来,木清洢已经明白了大概:
原来那天他们去河边钓鱼,刚去没多久,忽然就跑来一个男人,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很值钱,但是很乱,还撕裂了好些,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叫,样子很恐怖。
几个人都吓坏了,搂抱成一团,连跑都没了力气。结果那男人却忽然摔倒在地上,不停地扭来扭去,似乎很难受,几个孩子赶紧爬起来要跑,麟儿却说那个人很可怜,非要过去看看他。
“我们不叫他去,他非要去!”被点到的孩子一副“我很乖”的样子,“我们就拉不住他,结果麟儿才一过去,那个男人就、就一下抱住他……”他张开双臂做了个搂抱的动作,“咬在麟儿脖子上,吸、吸他的血……”
啊?
柳成荫和几个孩子的父母都瞪大了眼睛,全体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吸、吸血?那、那不就是吸血鬼?
“然后呢?”只有木清洢还是镇定如初的,继续问。
“然后我们都吓坏了,”那孩子脸色也有些发青,显然那天的事对他来说,绝对是不愉快的回忆,难怪之前他们怎么都不肯说出来,“我们就让那个人放开麟儿,他就是不听,我就拿了一块石头打他,打中他的头,他就把麟儿放开,自己跑掉了。”
然后他们几个过去一看,麟儿已经昏迷,他们早被这突生的变故吓的没了主张,还好他比较胆大,叫了大人来把麟儿送回家。因为这件事太可怕,他们谁都不敢提,就只说麟儿是突然昏迷的,如果不是木清洢今天这一逼问,他们还不会说。
木清洢赞许地摸了摸这孩子的头,“你真勇敢,还能对付坏人。那你打破他的头了吗,打的重不重?”
“打破了!”这孩子很骄傲,在自己头上一比,“就在这个地方,流了好多血,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