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元帝冷哼一声,“她害死靖宛,谋害朕的子嗣,罪大恶极,朕岂能饶她!”
正说话间,韩公公进来禀报,“皇上,靖凝皇后带到。”
“她已经不是朕的皇后,”孝元帝瞪他一眼,“把她带上来!”
“是,皇上!”韩公公打个激灵,不敢多言,赶紧跑了出去。
不大会儿,叮当的锁链声响起,跟着是靖凝皇后凄惨的叫声,“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木清洢抚了抚额:无不无聊,都这时候了,还在喊冤,能改变什么?
靖凝皇后扑进大殿,身上虽然还是昨日的锦衣华服,却已是又脏又乱,还撕裂了好些,早已不复平日的华贵威严,头上的金钗银饰也掉了不少,头发乱乱的披在肩上,妆容更是花了,脸上脏兮兮的,可怜又可笑。“皇上,你一定要替臣妾做主,臣妾没有……”
“你还说没有做过?”孝元帝一声大喝,“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那些人、那些人都是木清洢找来冤枉臣妾的!”靖凝皇后狠瞪了木清洢一眼,“皇上明查啊!木清洢狡猾狠毒,处处针对臣妾,非除了臣妾不可,所以联合了那么多人来诬陷臣妾,皇上不要相信她,不要相信她啊!”
我狡猾狠毒?是你自作孽,不可活吧?木清洢无声冷笑,不急着开口。
“是吗?”孝元帝怒极反笑,“舒靖凝,你若没有做过,别人又如何诬陷得了你?别人说谎害你,难道舒靖明也会害你不成?”那可是她的亲生哥哥,何况说出当年的事,舒靖明也难逃一死,他至于吗,为了扳倒妹妹,把自己的命也搭上?
“他……”靖凝皇后一下噎住,“他也是被木清洢收买的啊,皇上,您一定要查清楚,别上了木清洢的当!”
孝元帝冷冷看着她,缓缓摇头,眼神冰冷、愤怒而失望,“舒靖凝,看来你是死都不肯认错,是不是?你可知道,当年靖宛早已察觉到你对她的恨,曾经拜托过朕的母后,若有朝一日她遭遇不幸,就让朕的母后好生照顾看渊儿,莫让人伤害他?”
靖凝皇后一呆,“什么?”怎么可能!如果姐姐当真察觉到自己要害她,为什么不跟皇上禀报,或者干脆直接把自己赶出宫去,永绝后患?
苍澜渊和木清洢也相当意外,对视一眼,心口都有些发堵。
孝元帝冷笑道,“你在想为何靖宛不将此事告诉朕,是吗?那是因为她没有证据,而且也宁可相信,你总会念在跟她是一脉相承的姐妹这一情分上,对她手下留情。所以,她并没有跟朕说,也没有把你怎么样,而是对你处处照顾,只希望因此而让你改变对她的恨意,化解你心里的戾气。”
可是没想到,人的天性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靖宛皇后越是如此,就越加显示出她的温柔宽容和大度,越发赢得的宠爱和众妃的尊敬,靖凝皇后看在眼里,岂不越加愤怒和不甘吗?
“她、她……”靖凝皇后像是见到了鬼一样,瞪圆了眼睛,“她……不可能……”
“你这种人,当然不会明白靖宛的好,”孝元帝攥紧了拳,恨声道,“靖宛还跟朕说过,不管以后你犯了什么错,都让朕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要太为难你。舒靖凝,你知道吗,这是靖宛跟朕在一起之后,直到她死,唯一对朕提出的要求,你知道吗?”
靖凝皇后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一下瘫软在地:姐姐她……
苍澜渊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澄澈:母后的好她自是知道,不过看起来,靖凝皇后终于有了悔悟之心,死也瞑目了。
“可是朕现在好后悔!”孝元帝一掌拍上龙案,“如果朕当初没有听靖宛的话,在你露出本性时,就将你赶出宫去,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靖宛也不会死的那样惨、那样冤!即使要违背对靖宛的承诺,朕也绝不允许你这害死靖宛的凶手活在世上!舒靖凝,你要替靖宛偿命!”
“是!”靖凝皇后终于崩溃,嘶声大叫,“是我烧死了姐姐!不止如此,我原是想把她生的孽种一起烧死!可惜,苍澜渊他命大,逃过了一劫,我就知道,他早晚会知道是我下的手,不会放过我,我都知道!”
“你终于承认了吗?”苍澜渊冷声一笑,“是,你若当年连本宫一起烧死,又何至于会有今天!”
“我就是不要旁人骑在我头上,我要比任何人都过的好,我要让所有人都仰起头来看我,你明不明白!”靖凝皇后歇斯底里地大叫,状若疯狂,“尤其是舒靖凝,尤其是她,你们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