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渊森然道,“你诬陷本宫,罪该万死,还想本宫饶你?若是本宫出手,你会比现在惨痛十倍!你说是不说?”
芷安忽地全身瘫软,坐倒在地:可不是说吗,自己这是糊涂了,她害了太子,还敢奢求太子饶了自己?
“吊起来……”
“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芷安终是不愿意这样“无辜”丧命,嘶声叫起来,“太子妃饶命,奴婢招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木清洢丝毫不意外这样的结果,挥手示意霍雨彤把她放下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芷安哆嗦着,紧紧抓着疼到没有知觉的胳膊,哭着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原本是在昭阳殿上侍候的,昨日三殿下突然交代奴婢,待今日皇上要一碗清水时,就让奴婢往里加了一种粉末,其他的奴婢就都不知道了,请太子妃饶命!”
“你知道苍澜凌要谋害澜渊?”木清洢咬牙握拳,仅仅是这样的话,仍旧无法定苍澜凌的罪,这混蛋,还真是狡猾。
“奴婢不知道!”芷安赶紧摇头,以示自己清白,“奴婢也问过三殿下,那白色粉末是什么,三殿下让奴婢不准多问,还说如果奴婢吐露半个字,不但奴婢会死无葬身之地,就连奴婢在宫外的家人都……”
难怪,原来苍澜凌竟拿她的家人相威胁,她一个小小宫女,又如何敢跟三殿下抗衡。何况她也想到,这加了粉末的水必不是给人的喝,应该不会出人命,所以才不得不应了下来。
“那粉末呢,还有吗?”
“没有了,”芷安讨好似地赶紧摇头,“三殿下就给了奴婢一点点,奴婢都加在水里了,而且、而且三殿下还暗示奴婢,把那碗水打翻,所以……”
所以,就更无迹可寻了。
“可恶!”木清洢狠狠一砸拳,“苍澜凌那个猪头,什么时候变聪明了,做起陷害自己哥哥的事来,倒是滴水不漏!”
苍澜渊冷声道,“把她带下去,好生看管。”
“是!”
“太子殿下!”芷安急急地道,“奴婢、奴婢自知罪该万死,可是奴婢的家人……”
木清洢恨不得扇她几巴掌,可知道她也是受制于人,便压抑着怒气道,“我带你回来,没有人知道,苍澜凌一时也不会知道,只要你诚心改过,日后在父皇面前说出真相,我会在苍澜凌动手之前,先把你的家人妥善安置。”
还有这等好事?芷安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莫名地直叩头,“谢太子妃!谢太子妃!”妈呀,还以为这次必死无疑,全家人都要给她陪葬呢,原来太子妃果真如他们说的一般,宅心仁厚啊,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该帮着三殿下害太子殿下的,真是该死!
苍澜渊挥手,让霍雨彤将芷安带下去,又问道,“清洢,你方才是不是去找了卢公公?”
“是,”木清洢气不打一处来,“此事的根源本就在他,不找他找谁!我真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苦衷,要这样诬陷你,是想怎样!”
苍澜渊眉头才要拧起,忽地想到一件事,眼睛亮了起来,“应该没那么难猜,看芷安就知道了。”
“哦?”木清洢瞬间明白过来,“你的意思,苍澜凌也控制了卢公公的家人?”不是这么扯吧,卢公公是太监,会有什么亲密的家人啊?莫非,是那种“对食”什么的?
“别想的太复杂,”亏得苍澜渊在这绝境之中还笑的出来,轻拍了她的脸一下,“事实上卢公公是在娶妻生子之后,才入宫做内侍的,所以他在宫外还有一妻一子,只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后来卢公公被烧成重伤,估计孝元帝是向他的家人报了丧,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家人也一直没有再问起他。
“要真是这样的话,苍澜凌好本事,”木清洢这话虽然有嘲讽之意,但也确实是挺佩服那货的,“他竟然能打听到卢公公的家人在何处,并将他们挟持,以此来逼迫卢公公,也难怪卢公公会出卖你了。”
卢公公自己已经成了这般样子,儿子当然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会为了儿子而出卖苍澜渊,并不是多么难以理解之事,而且换成是谁,站在他的立场上,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是我们太粗心大意了,”苍澜渊砸了桌面一拳,“而且动静也闹得太大,三弟一直明里暗里挑我的错处,知道卢公公还活着,当然会处心积虑想法子来对付我,我只是没想到,他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