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怎能如此跟父皇说话,岂非太过不敬!”苍澜凌一甩衣袖,一副正直的样子,“卢公公既如此说,自有他的道理,何况父皇也未说就相信了这一点,你急什么,莫非是心虚吗?”
木清洢冷笑一声,这一切还不都是你搞的鬼,你还有脸说我心虚,你算哪根葱!“三殿下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澜渊是不是父皇的骨血,还有待考证,事实未明,我为什么要心虚?”
苍澜凌不急不躁,笑着摇头,“嫂嫂明明就很紧张太子哥哥,何必否认!再说,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也没别的意思,嫂嫂对我这般态度强硬,是什么意思?”
木清洢冷冷看着他,不发一言。
靖凝皇后暗暗得意,面上却是一副生气的样子,指责道,“卢公公,你好歹也是服侍本宫姐姐的老奴才了,怎么这会子反倒编排起姐姐的不是来,说,是谁指使你诬陷太子殿下?”
卢公公松了笔,低垂了视线,显然没打算再多“说”一个字。
“够了!”孝元帝忽地一拍龙案,“无风不起浪,卢公公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种话,朕自会查明一切,你们吵些什么?”
苍澜渊紧抿了唇角,眼神冰冷而嘲讽:父皇,你说这句话,分明就是已经在怀疑我的身份,你这样,是要置我于何地!
“父皇说的是,”苍澜凌赶紧向上一揖,一副但凭父皇做主的乖巧样,“父皇自有法子证明太子哥哥的身份,是儿臣等僭越了,父皇恕罪!”
孝元帝目光深沉,不停闪烁,显然也在算计着什么。
一时之间,大殿上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尤其是苍澜渊,更是一直在沉默,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良久之后,孝元帝才缓缓开口,“要证明卢公公是否诬陷渊儿,唯一法可行。”
木清洢心念电转,眼眸一亮:滴血认亲。
并非她有多聪明,而是在古代社会,由于没有先进的科学医疗水平和手段,人们确定两人是否有血缘关系时,所采用的都是滴血认亲之法。可这方法根本就缺乏科学依据,所出的结果也是不准确的,怎能用来确定苍澜渊的身份!
“父皇,此法不可行!”木清洢急声道,“何况父皇若要用了此法,就是怀疑澜渊的身份,这让他情何以堪!”真要那样的话,无论结果如何,苍澜渊都是等同于蒙受了天大的羞辱,这让他以后在宫中如何自处?
似是没想到木清洢会反对,孝元帝先是一愣,继而冷声道,“木清洢,你知道朕所说的是何法吗,就先来反对,是何道理?”
“儿臣知道,滴血认亲,”木清洢丝毫不惧,正色道,“可是父皇,这法子根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本宫看你这话才是天大的笑话!”靖凝皇后不屑地冷笑一声,“太子妃,你是不是如凌儿所说,心虚了,所以才不想用此法?还是你仗着自己医术高明,就要否认一切,想隐瞒什么?”
“我没有!”木清洢冷笑一声,“我根本没有什么需要隐瞒,只是就事论事……”
“清洢,”苍澜渊岂容所有人都针对自己的心上人,铁青着脸上前,把木清洢拉了回来,“不必跟他们废话,就依父皇。”
木清洢急了,“可是……”
“听我的,”苍澜渊不容拒绝地对她摇摇头,“事情总要解决。”
木清洢气恨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听我的话,你一定会吃亏!
苍澜凌好不得意,挑高了眉行:成了。
孝元帝沉声道,“来人,取一碗水来。”
“遵旨!”知道事态严重,韩公公哪里敢怠慢,赶紧到大殿门口,吩咐一名小宫女去取水,小宫女即领命去了。
孝元帝看一眼卢公公,见他状甚痛苦,吩咐道,“将卢公公送回去,好生照顾,若有任何差池,提头来见!”事情还没个结果,何况卢公公是关键人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说清楚,必得保护好他才行。
“遵旨。”
侍卫迅速入殿,将卢公公抬了下去,要转过身的刹那,他极快地看了苍苍澜渊一眼,眼神极端复杂,说不出的痛苦。
不大会儿,小宫女即端了个托盘上来,上面摆着一只薄如蝉翼的瓷碗,旁边还有一把精致的小刀,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