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也找木清洢调整身体的事传开之后,越发惹的靖凝皇后大怒,她甚至有意无意传出话去,谁跟东宫走的近,就是跟她过不去,她不会让对方好过。
后宫嫔妃本就慑于她之威,极少有人敢做什么动作,如此一来,更是人人自危,不敢稍有异动。但物板必反的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靖凝皇后压抑她们太久,绝对不是好事,何况能在后宫之中谋得一席之位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绝对有好戏看。
对于这一切,木清洢当然是心中有数,却是不动声色,靖凝皇后和众妃嫔不和,这绝对是她可以利用的,静侯时机就是。
这天晚上,苍澜渊在书房批阅公文,木清洢闲来无事,外面天气虽冷,她却觉得可以借着冷风清醒清醒,就飞身上了屋脊,抬头观看星象。
不怎么意外的,不远处的屋脊上,一身白衣的司绝尘仿佛天外飞仙,清净不染纤尘。他也正负手而立,仰望星空,寒风吹起他的衣襟,仿佛他就要随风而去一样。
木清洢心念一动,顺着屋脊飞奔过去,“国师大人是否常常彻夜不眠,忧国忧民?”
从遥远的苍穹收回视线,司绝尘回眸看她,似有淡然的笑意,“太子妃言重了,忧国忧民之事,自有皇上,我所能做的,并不多。”
“那你是否可帮我指条明路?”木清洢扬眉,缓步走近,“我有一事相问,不知你是否可以帮我占卜一卦?”
司绝尘沉默一会,道,“有些事不可强求,否则只会让你生出无穷的烦恼,你想清楚了?”
木清洢眼眸一亮,如此看来,他果然是知道很多事的,或许真能帮她指出关键一步也说不定。“我不用想清楚,我做事一向凭感觉,即使你不肯帮我,我也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查下去。”
“像是你的性子,”司绝尘淡然一笑,“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我不必为你占卜,因为有一个人,可以助你一解心中疑惑。”
“哦?”木清洢心中莫名地紧张起来,却还是很淡定地问,“国师大人不会是随意找个人出来打发我吧?你说的,是谁?”
“卢公公。”
内侍?木清洢皱眉,宫中太监上千,姓卢的也不会只有一两个,他所指的是哪一个?“他在何处?”
司绝尘振臂而起,飞身下了屋脊,声音轻如落羽般传来,“去问太子殿下。”
你妹的。
木清洢暗暗骂一句,要说就说个痛快,不说就拉倒,说半句留半句,故弄玄虚个什么劲儿!
嘀咕完了,木清洢左右看了看,黑漆漆的夜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一阵寒风吹来,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飞身回去。
“清洢!”苍澜渊匆匆迎出来,正见她从屋脊飞身而下,不由好气又好笑,上前揽住她道,“半夜三更你不好好在屋里歇着,学国师跑到屋顶去夜观星象啊?”
这还真不错,你主动把话题引到司绝尘身上,省得我突然提起,太过突兀了。莫非这就是天意?木清洢喃喃两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了?”苍澜渊拥着她进屋,关上门,轻轻揉搓着她冻到发凉的手,“在屋顶冻了一会,冻傻了?”
“才没有,”木清洢回神,正色道,“我方才确实碰到司绝尘了,我还问他当年东宫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
苍澜渊微一怔,慢慢敛去笑容,眼神变的有些冷,“当年东宫失火时,国师并未进宫,他会知道什么?”
“他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跟神仙一样吗?”木清洢淡淡地嘲讽道,“而且他并没有直接告诉我什么,只说如果我想解开心中疑惑,就去找一个谁。”
“谁。”
“卢公公。”
“什么?”苍澜渊一惊,悚然变色,“卢公公?你确定没有听错?”
怎么一副见鬼的表情?木清洢被他给问的突然不是很自信,用力想了想,迟疑地点头,“没错,司绝尘说的就是卢公公,澜渊,你知道是谁?”
苍澜渊喉咙动了动,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好一会儿才道,“如果国师说的是以前服侍我母后的卢公公,我当然知道是谁。”
“啊!”木清洢顿时兴奋莫名,“原来是这样!那就难怪了,靖柔皇后的事,这位卢公公当然是最清楚的,澜渊,你早怎么没想到去问他,不然就什么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