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旁,木清洢和苍澜渊漫步在山上,欣赏着两旁风景,她忽然感慨道,“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根本不能依常理去分辨,像萧烬和太常道人,一个是妖亦有情,一个却是道亦无道,这世道,太乱。”
“历代皆如是,不独我大容王朝,”苍澜渊一挑眉,神情傲然,“人与人怎可能一样,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木清洢不置可否,忽地问道,“你如何会知道我在这里?是谁向你通风报信,铁九吗?”一定是这小子一路跟着她,确定她的行踪之后,告诉了苍澜渊……这个叛徒!
“我不该来找你?”苍澜渊不答反问,“你不是说事情一了,就会跟我回去吗?现在萧烬的事情也解决了,你还有什么托辞?”
“呃……”没料到自己一句话反而招来质问,木清洢眼珠乱转,想着理由,“我……我还不能回去,秋兄医术过人,我要跟他学习医术,才好解你的毒,若是就这么走了……”
“无妨,”苍澜渊自有对策,“待我办完事,你跟我回宫,我会请秋月白一道入宫,教你医术,只要他愿意教,你想学多久都没关系。”最好是不愿意,省得两人纠缠。别以为他看不出来,秋月白对清洢有意,而且明知道自己是她夫君,还没打算放弃,摆明就是找死!
“这……不太好吧,”木清洢干笑两声,“秋兄虽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性孤高,你硬要他弯腰摧眉侍权贵,那不是要他为难吗?”
苍澜渊冷冷瞄他一眼,“你少找借口!木清洢,你这次若不跟我回去,看我饶不饶你!今天我们就动身,先去趟云州,然后立刻回宫,不准反对!”
“……去云州?”木清洢才要发火,闻言气息一窒,奇道,“去那里做什么?”
苍澜渊眼神一寒,有锐色一闪而过,“国师日前占卜一挂,说东方会有大乱,我才以此为由,请父皇恩准我出宫来的,不然你以为我会如此轻松就能离宫吗?”云州是大容王朝东面的重镇,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要说到东方有乱,这里首当其冲,而好巧不巧的,玉麟帮就在去云州的必经之路上,不能不说是天意。
“哦?”脑子里闪过司绝尘绝美而纯净的容颜,木清洢的心却没来由地一沉,“皇上对国师还真是信任,他说哪里有乱,你们就去查哪里,到底准不准?”
“一直很准,”苍澜渊屈指叩了她额头一下,“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必须跟我一起去。”
“这是军国大事,我就不去了,”木清洢一心一意想躲开他,“你自己去吧,我还要……”
苍澜渊的回答是,拽了她的手就走。
“苍澜渊!”木清洢气极大叫,被他扯得直踉跄,“放开!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
“我们是夫妻,拉个手又怎么了,”苍澜渊不为所动,“木清洢,你如果敢再反抗,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办了?”
“……”木清洢气得说不出话来,脸更是胀得通红:可恶的苍澜渊,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粗俗了?什么办不办,以为她是黄花菜啊?“暴君!**!”
“彼此。”
“……”
两人打闹一阵,又在山上转了半天,回到玉麟帮时,沈慕容已命人准备好午饭,就等他两个回来了。
看到他两个进来,沈慕容赶紧起身,“澜公子,木姑娘,请。”
木清洢点头答礼,故意坐到木易擎这一边,不跟苍澜渊同坐。
苍澜渊也不以为意,坐在木易擎另一边,道,“师父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咳……”木清洢才喝进去的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瞪大眼睛,“师、师父?”木易擎是苍澜渊的……
“不行吗?”木易擎凉凉地看了木清洢一眼,“渊儿本就是我的徒弟,真要说起来,你们还是同门。”
要不要这么“无巧不成书”啊?木清洢擦擦嘴角,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所以说,我在玉麟帮的事,是师父你告诉澜渊的?”
“对,”木易擎点头,大大方方承认,“你是渊儿的老婆,他不在,我帮他看好你,省得让别人人拐了去,没有什么,不用谢我。”
木清洢气结:这一对哪像是师徒,分明就是父子,说话怎么一个腔调。
秋月白打个哈哈:那个“别人”是指他吗?
“我稍候就走,”不理会木清洢的纠结,木易擎对苍澜渊道,“去一趟绝城。”
“好,”苍澜渊也不多问,“师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