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哥,”邵萦箩心情好极,神采飞扬,甚至还顽皮地挤了挤眼睛,“你说呢?还能有什么事?”
萧烬心中一动,眼神微变,“是不是大哥的病有了起色?”
邵萦箩越发地高兴起来,一拍手道,“萧哥说对了!我和帮主终于请到了真正的神医,玉麟就要好起来了!”
萧烬身体微一晃,“是、是吗?是什么样的神医?”他瞬间青紫了嘴唇,似乎并不高兴,反而很有恨意从眼底一闪而过,是怎么回事?
不过,高兴得忘乎所以的邵萦箩并没有注意到,只管自己扣着双手,一脸的崇拜,“就是木姑娘和秋公子啊!想不到他们两个那么年轻,医术却这般高明,真厉害!”
“哦。”萧烬的神情一下松了下去,暗叫一声“惭愧”,眉微微一皱,“他们真的能治好大哥的病吗?”
“一定能的!”邵萦箩神情坚定,毫无根据、毫无理由地相信这一点,“他们说过了,玉麟的病要四十九天才能治得好,我们要耐心一点,一定会好的!”
“那是当然,”萧烬仿佛不胜疲惫,抚了抚额,“大哥要好起来,你和帮主也就放心了。”
“是啊,”邵萦箩高兴地点头,见他脸色不好,又关切地道,“萧大哥,我发觉你的脸色也越来越差,是不是也病了,不如请木姑娘和秋公子也帮你看一下?”不会是玉麟的病传染给萧大哥了吧,那可就糟了!
萧烬不置可否,“等大哥的病好一点再说吧,我没事。”
邵萦箩毕竟少不更事,心上人有救这件事又让她太过高兴,急着回去告诉父亲,也就没再细问,兴高采烈地回侯府去。
看着她的背影,萧烬脸上表情很奇怪,“有救了?大哥的病能被别的人给治好了吗?那怎么办……”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动。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离开,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样。
隐身一边的木清洢无声冷笑:这个萧烬绝对有问题,得小心留意才行。秋月白刚才已经告诉她,沈玉麟所中的确是妖蛊,而能用这种妖蛊的,绝非常人,总有迹可寻,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这个萧烬无疑。
耳中传来异响,她条然回身,随即神情一松,“师父,你这半天跑哪去了?”
木易擎神情冷然,“除妖。我在这山上转了一圈,这妖物的气息若隐若现,一时难以确定方位。”
“那看来是个修练多年的妖,会不会是白蛇精之类?”木清洢脑子里浮现出白素贞由蛇变成人的画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用这么狗血吧?
“我不是开玩笑,”木易擎瞄了她一眼,对她的不严肃很不满意的样子,“这山上的确有古怪,你不懂道术,千万要小心。还有,”他看一眼萧烬离开的方向,声音更冷,“这孩子不对劲,你别跟他走太近,免得受其所累。”
“他?”木清洢略一皱眉,“我也觉得他不对劲,不过……”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这萧烬并不是让人觉得讨厌或者会生出防备之心,但他眉眼之间有深切的忧色,却又做出一副不理人间事的样子来,这本身就是心事无限,还装什么装。
“没有不过,总之你要小心,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少惹事。”木易擎警告似地伸手指着她,非要她一个承诺,“听到没有?”
“师父放心,我有分寸,”木清洢暗暗好笑,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一个人都从别宫逃了出来,更不用说其他,“师父只管去除妖,做正事要紧,我不会有事。我现在去找秋兄讨论医术,师父请。”说罢回头就走,颇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意味。
看着她的背影,木易擎挑高了眉:太子殿下,你要再不来,你娘子就要让别人拐跑了,到时你可没地儿哭去!
此时,远在京城东宫之中的苍澜渊正黑着脸训斥一帮暗卫,“你十年的功夫,都是白练的?”连个女子都带不回来,干脆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铁九冷汗涔涔,“属下该死!太子妃以死相逼,属下不敢擅自动手,所以……”殿下有令,不得伤太子妃分毫,否则提头来见,可太子妃摆明是不肯跟他们回来,否则就要自伤,他们纵使武功再高,一时哪奈何得了她!更何况,那时还有个中年男子帮了太子妃,他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借口!”苍澜渊冷哼一声,“你们那么多人,如何对付不了一个木清洢?把她制住,迷昏,只要别伤了她,本宫就不信你们没法子!”要不是他一时脱不开身,早亲自追去了,还用如此干着急。
铁九暗暗叫苦,冤的不行,却不敢多说,“属下该死!”
正在这当儿,一名侍卫跑着进来,“太子殿下,有飞鸽传书。”
“哦?”苍澜渊眼眸一亮,一般而言,会与他飞鸽传书的,就只有在外游历,四处除妖的师父而已,而且除非有要紧事,否则两人都不会联络,会有什么事?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眼神慢慢变的清幽,嘴角一挑,傲然冷笑,“木清洢,你逃不过的,本宫一定抓你回来,酷刑侍候!”
铁九身上一阵发冷,忍不住想要打哆嗦:太子妃,你把殿下彻底惹恼了,后果很严重……
玉麟帮前厅,沈慕容命人准备了一大桌好酒好菜,盛情款待木清洢和秋月白,儿子的病治愈有望,他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端起酒杯向他二人道,“多谢两位神医不顾自己安危,替小儿治病,老夫无以为报,先干为敬,请!”说罢仰头就一饮而尽,急的像是要赶着去投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