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瞪口呆,都暗道他这是什么反应,至于吗?
沈玉麟更是尴尬,儿子现在什么样,旁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吗?就算那个是他亲生儿子,他每次看到那副、那副画面,肚子里都要翻江倒海好一阵,总有一两顿饭吃不下去,隔天才会好点,这位大夫吐成这样,也就不足为奇了。
一号吐了一会,回头眼泪汪汪地道,“沈、沈帮主,少帮主他、他究竟得了、得了什么病……”
秋月白以扇子挡嘴,以免嘴角上扬的弧度太大,让人以为他是在幸灾乐祸,或者说少帮主正受病痛折磨,你还笑得出来!可这位的话也着实可笑:帮主若能知道少帮主这病从何而来,又何必急成这样!
“这……”沈慕容也不好受,“老夫也不知道,所以才想请各位神医……”
“算了!”一号没好气地挥手,“少帮主这病我瞧不了,帮主另请高明吧!”说罢骂骂咧咧往外走,步子都有些虚。
“什么啊,自己没本事还发脾气,不嫌丢人!”
“就是!亏他还抢得带劲,原来是个不中用的!”
“不行就别逞能!”
众人一片不屑地议论声中,二号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谁知道这位还不如刚才那位呢,他才进去,估计也就刚看到沈玉麟,就听到“啊”的一声惊叫,跟着一道人影“嗖”一下从屋子里射出来,大叫着,“鬼啊!鬼!鬼!”眨眼就没了影。
众人一下全傻了眼:这……
“哈哈哈……”
毫无顾忌的笑声传来,大家这才回神,齐齐看过去,原来是望人,笑的前仰后合,“鬼……鬼有什么好怕的,哈哈……”
众人气结:你个小毛孩知道什么,青天白日的,这话也能乱说?
“望人,不得无礼,”秋月白沉着脸训他,“再胡说,看我怎么教训你!”
望人拼命咬着嘴唇忍笑,双手捂住小屁股,一个劲儿摇头,样子好可爱。
“神医慢走,”沈慕容的心有些发凉,却还是强打精神对早跑没影了的那位摆了摆手,再回过头来,“那,谁抽到三号?”
没人应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退意:这一千两黄金毕竟不是那么容易挣的啊,万一真的很可怕,万一真的把命搭上,那……
“哪位是三号?”沈慕容提高声音问一声,“请……”
“我突然想起来了!”有人应声,但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我家里很有急事,就先、先走了,不好意思!”说罢跳起来就跑,速度快到无法形容。
沈慕容愣了愣,反应不过来了。
木清洢冲秋月白扬了扬眉:又走一位,咱们要不要主动请命啊?
秋月白耸了下肩膀,往某个方向一扬下巴:那位还在呢,你急什么。
果然,在一片惊疑不定之中,黄神医显得异常得意,双手交叠在下腹处,昂着下巴,笃定地、讥讽地冷笑:早说过少帮主的病除了我,谁都别想治好,你们偏生不信,要来凑这热闹,结果怎么样?傻了吧?
三号这位一走,其他人也都沉不住气了,纷纷以各种理由争先恐后地退走,比来时还要积极。黄金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他们能果断做出取舍,倒也不错。
到最后,就还算剩下五六个胆子最大,或者自认为医术最高明,或者实在是需要银钱的留了下来,其中就包括黄神医和木清洢、秋月白。
沈慕容都快没有勇气开口了,“几位,你们谁……谁先来?”
黄神医傲慢地瞄了旁边众人一眼,一副我才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的样子,“诸位先请。”
另外几位其实也是想捡个漏,闻言培着笑抱拳,“不敢不敢,黄神医名满天下,您先请,您先请!”
黄神医脸不红、气不喘地接受了这句赞扬,不屑地道,“你们可想清楚了?我若进去,你们就别想进去了,不觉得可惜吗?”
那几位又气又不敢发作,憋得红都红了,“您请,您请。”妈的,好狂妄的家伙,说你是神医你就是了,神气什么!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真本事,能把少帮主的病治好!
沈慕容赶紧道,“那,黄神医请。”
黄神医重重咳了一声,背负着双手,旁若无人地进了门。
过了好一会,也没有动静,更不见他跑出来,沈慕容顿时放了一半心,暗暗赞道,黄神医果然是不同凡响,请他来还真是请对了!再一看剩下那几位畏首畏尾的样子,他虽不怪他们,心里也确实有些疙瘩的。
木清洢抱着胳膊,问道,“秋公子,你看这黄神医能不能看出些名堂来?”
秋月白却似乎对她更感兴趣,眯着眼睛笑道,“我痴长你几岁,你叫我一声秋兄就好了,何必公子公子的,听着生分,我就叫你清洢,如何?”
“无所谓,”木清洢从来不在意这些小事,“我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