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啊神的,在说什么?”木清漓恰好走进,听到这话,随口一问。
被听到了。墨玄吐吐小舌头,知道木清洢肯定有法子应对,就跳到一边继续玩。
“墨玄跟我讲故事呢,”果然,木清洢轻轻巧巧将话挡了过去,反问道,“哥哥不在东宫听命,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木清漓坐下来,拨弄了一下桌上的药草,奇怪地道,“钰妃的事我听说了,清洢,你当真会治病吗?是哪里学来的?”
之前太子误会清洢是刺客,被她以“治好你的病”为由脱身,他还以为妹妹是急中生智,找借口过关的,却没想到她果真有此本事!
想那天钰妃脸上的伤也是御医们都看过的,根本没法将之除去,到妹妹手上,前后一个月不到,就一点都看不出,单是这份医术,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
可是之前妹妹从来没有学过医术,后来里面痴傻,更没有慧根习医,那她是何时有了这等本事的,怎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木清洢略一愣,随即恢复常色,“机缘巧合而已,没什么。”
“清洢,你是连我也不相信了吗?”木清漓有些无奈,“用这样的借口敷衍我,你就不怕我伤心?”
“少来,”木清洢瞄他一眼,“哥哥,这世上有些事就是说不明白的,你又何必强求,该到你知道的时候,你自会知道。”
“神神秘秘,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木清漓宠溺地笑笑,“你不想说,我不多问就是。不过,太子千金之体,半点也出不得差错,他的病,你有几分把握?”
“现在还不好说,”说到苍澜渊,木清洢停下手上动作,“哥哥,太子殿下以前是不是受过很严重的伤?我总觉得他的病很不寻常,而且……他是不是中了毒?”
木清漓一惊,“清洢,这话可不能乱说!太子殿下毒来只是有咳疾,中毒之类,并无此事,你为何会这么问?”
木清洢心下了然,看来苍澜渊中毒之事,并无外人知晓,他如此信任木清漓,都不曾告诉他,足见此事之非同小可,她还真不能多言语,免得平地起波澜。“我有分寸,哥哥不用担心。”
木清漓也就不再多说,虽说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但看妹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太子殿下又对她特别信任,说不定她真能治好太子殿下的病,将功补过呢……虽说妹妹并未行刺太子殿下,但却处处表现得轻慢无礼,总是不妥。
“什么?!”木清婉怒吼一声,猛地站起来,“她不肯?!她竟然不肯?!”
雨竹吓得缩了缩头,“是的,二小姐,三小姐不愿意给大小姐治伤,还说……”
“说什么?!”木清婉气急败坏地拍桌子,“说!”
“说、说这是大小姐和二小姐害她的报应。”雨竹说完这话,赶紧躲到墙角,惟恐受池鱼之灾。
“……混蛋!”木清婉都给气的失去理智了,这种粗话也说的出口,“她竟然这么说!她、她该死!”
一边发脾气,她一边摸上自己的脸,这道疤痕像一条丑陋的毛毛虫,让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以后要怎么出去见人?!
“二小姐息怒……”雨竹吓的眼泪都要流下来,心道三小姐怎么就这样狠心,真要看着两个姐姐毁掉一辈子吗?
木清婉气的剧烈喘息,才要摔东西闹腾,忽地想到什么,诡异地一笑,脸容越发扭曲,“那贱人真以为我没法子对她是不是?哼,哈哈……”
看着她阴森森笑着出门,雨竹不自禁地打个哆嗦,赶紧跟了上去。
来到木清绮所住的水华院,木清婉也不用人通报,推门进去,“大姐。”
“啊!”木清绮忽地大叫一声,没命地拽被子,“盖上!快盖上!不能让人看见,快盖上!”
“大小姐别这样,是二小姐!”雨冬虽然急,但已经习惯了她这样,赶紧替她把伤了的腿盖好。
这几天木清绮就像得了心病一样,不允任何人看到她的伤腿,大概是不想在别人面前失了身份吧,毕竟她一向高傲,目中无人,如今却成了个残废,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大姐,我还不是跟你一样,你怕什么,”木清婉把面纱揭下来,露出吓人的脸,目露凶光,“大姐,你别忘了,是谁害我们这样的?”
木清绮喘息着,忽地眼睛一亮,“你是说……清洢?”
“不是她还有谁!”木清婉恨恨咬牙,“她把我们害成这样,自己却逍遥快活,还不肯替我们医治,存心看我们生不如死,其实,最该死的是她!”
她说这话时怎么就不想一想,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水银”的灵魂在木清洢身上重生,她们这个妹妹早已香消玉殒,谁又会掉半滴眼泪!
“那,你有什么办法?”木清绮似乎看到了希望,努力坐正身体,“她现在变的很厉害,医术又那么高明,听说钰妃娘娘将她奉为座上宾,若是这个时候除了她,怕是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