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耳朵都被嗡嗡直响,不自禁地齐齐缩了缩脖子,蒋子旭更是吓得脸色青白,跪倒地,“臣该死,皇上恕罪!”
苍澜渊眉一皱,上前道,“父皇息怒,非是蒋大人不曾尽力,实在是这凶手一连犯下十数起大案,早已是驾轻就熟,且是有备而来,敌在暗,我在明,一时之间无从查起,也情有可原。”
蒋子旭登时对苍澜渊感激莫名:果然是胸怀天下的太子殿下,也不怪他深得人心了。“臣该死!臣该死!”
“够了!”孝元帝怎么样也会给苍澜渊几分面子,面色稍缓,“朕不要听这些废话!蒋子旭,朕命你一月之内破案,否则你这刑部尚书,也不用做了!”
“是是是!”蒋子旭连冷汗都不敢擦,连连叩头,“臣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话又说回来,要照凶手这么杀下去,或许他的命也要保不住,这官做不做的,还有什么区别吗?
“退朝!”孝元帝一声怒喝,甩袖走人。
群臣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退出殿来。
蒋子旭紧走几步,追上苍澜渊,感激地道,“多谢太子殿下回护之恩,臣惭愧!”
“蒋大人不必如此,”苍澜渊摆一下手,“凶手凶残且狡猾,蒋大人要小心,父皇只给一月期限,蒋大人还要抓紧办案才是。”
蒋子旭暗暗叫苦,忙不迭地道,“臣愚笨,目前为止一点线索也无,太子殿下英明睿智,可否给臣指点一条明路?”
苍澜渊摇了摇头,“本宫未得父皇吩咐,不能越矩。不过这凶手既然连犯十数案,就算行事再利索,也必会留下蛛丝马迹,蒋大人不妨将相关卷宗做一下比较,再仔细验一验曹大人的尸体,或许会有所收获。”
蒋子旭虽然失望,也只能感激地道,“是,多谢太子殿下提点,臣告退。”
苍澜渊眼中闪过一抹锐色,往东宫过去。
此时木清洢正在等苍澜渊回来,有了那玉佩之便,她现在出入皇宫都没人敢拦,顺便还可以欣赏皇宫景色,倒也自在。
羽冰转着轮椅过来,脸上是无害的笑,“木三小姐。”
“不用客气,”木清洢淡然一笑,“打扰到你了?”
“不曾,”羽冰歪头嫣然一笑,如婴儿般纯真,“还要辛苦三小姐等哥哥,真是不好意思。”
“无妨,”木清洢往外看了两眼,“太子殿下每天都要上早朝?”
“也不是天天,不过哥哥即使不上朝,也一向习惯早起,处理些公事。”羽冰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哥哥是不是很厉害?”
“否则他年纪这么轻,何以扬名大容,在朝中更是地位超然,倒显得那些人个个都是庸才了。”木清洢不屑地扬了扬眉,心道大容王朝莫非除了苍澜渊,再无能人?
羽冰大概没想到木清洢出语如此犀利,而且看她颇有几分瞧不起自己的意思,有点笑不出来了,“三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容王朝人才济济,卧虎藏龙,是你不曾见到过而已。”
言下之间自然是说,你一直是痴傻的么,知道什么,还敢口出狂言,不怕人笑话!
木清洢岂会看不出她对自己的蔑视,也不多加解释,起身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出去等,你请便。”
“可恶!”羽冰咬牙低声咒骂,“木清洢,你个傻瓜,白痴,凭什么嚣张!想抢走哥哥,你做梦!”
木清洢其实并未走远,何况她虽然内力不济,耳力却是绝佳,自然将羽冰的话听了个分明,冷然一笑:
我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不信,走着瞧!
背着重重的药箱,木清洢一路走一路四下看,其实也不知该去何处找苍澜渊,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凉亭,就先进去休息一下再说。
揉捏了两下被肩带勒到发疼的肩膀,她嘀咕道,“墨玄这家伙,也给我个随身空间就好了,这么重的药箱,我也省得自己带。”
“你是谁?”骤然响起的女声带着明显的不悦,“在这里做什么?”
木清洢皱眉,休息会儿也不让人清静,回头看去,原来是一名宫女服侍着一位宫装女子过来,看打扮应该是妃子,容貌本来应该很美,可惜的是左边脸颜色晦暗,还高低不平,应该是烧伤或者烙伤所留下的疤痕,看去很是扎眼。
“你看什么!”那宫女必是相当忌讳旁人看到自家主子时的异样眼光,气道,“还不快向娘娘行礼?”
“得了,寻梅,本宫又不是第一次不被人待见,你还狐假虎威个什么劲儿,”那女子倒是相当洒脱,对木清洢淡然一笑,“这位姑娘面生的很,不是宫里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