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崖边的绳子,两手一拧一挣,两指粗的绳子竟然瞬间断了开来,她一松手,绳子迅速滑了下去。
另一边的绳子她依样施为,前后不过相隔几秒钟,隔了一会,就听一声长长的惨叫声响起,惊飞了崖边的乌鸦,想必是木清绮和木清婉先后掉落,但因为时间上差不多,所以两声连成一声,听起来格外让人头皮发麻。
成了。木清洢拍拍手,转身施施然下了山。
雨冬焦急地木清绮门外转来转去,不时伸头向外看,就盼着小姐赶快回来。太阳都升起老高了,二夫人来问过一次,被她以“大小姐还在睡”给骗了回去,可总不能一直睡下去吧,要让二夫人知道她在说谎,会挨打的!
半个时辰后,二夫人又过来看女儿,皱眉道,“清绮还在睡?”奇怪,女儿身上一直在痒,怎么可能睡这么久,难道已经好了?
雨冬哪里敢看她,支支吾吾道,“是、是……”
二夫人又不是笨蛋,已经看出异样,脸色一沉,“雨冬,你是不是骗我?清绮不在房里,是不是?”
雨冬惊慌道,“啊?二夫人,这、这……奴婢……”
“让开!”二夫人情知有异,一把将她拉开,推开门一看:床上被褥整整齐齐,哪里有人睡!她不禁勃然大怒,返身一记耳光将雨冬打了个趔趄,怒道,“清绮呢?你这贱婢,居然敢骗我?!”
雨冬又疼又害怕,哪里还敢隐瞒,哭着道,“二夫人息怒,大小姐她、她去了后山……”
“什么?!”二夫人大吃一惊,“去后山?去那里做什么,你说清楚!”
“奴婢……”
“二姐!”三夫人急匆匆过来,脸色惨白,“我听雨竹说,清婉和清绮去了后山,是不是真的?”
二夫人气结:两个丫头都这么说,那肯定是真的!她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拔脚就往前走,“三妹,恐怕是要坏事了!赶紧叫上几名家丁,我们去后山看看,快!”
三夫人也心知不妙,越发惊惧莫名,跟着二夫人到了前院,点上几名家本,拿着家伙,一起去后山。
路上,二夫人已经从雨冬那里问出木清绮姐妹两个上山是为了找龙神,那肯定是要从山顶下去,一行人急急地奔向山顶,一边大声叫着,“大小姐!二小姐!”
声音在山上散开,听着天雷滚滚的,很有气势。
二夫人三夫人几曾费过这等累,双双气喘吁吁,还不忘责骂雨冬和雨竹,“贱婢,给我记着,清绮和清婉没事便罢,否则将你们乱棍打死!”
雨冬这会儿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干嘛为了邀功,把龙神的事跟大小姐说,这要出点什么事,她可不是该死嘛!
来到山顶,家丁们四下散开,一边叫喊一边寻找,其中一个家丁眼尖,看到了树上的半截断绳,叫道,“二夫人,三夫人,快看!”
两名夫人过去一看,登时眼前一黑,差点昏倒:看这个样子就能猜到,必定是女儿想顺着绳子下去,结果绳子断了,她们肯定摔下去了!
“快……”二夫人掐自己大腿一把,勉强维持着清醒,“快下去找……”这摔下去就算不死,万一碰到野兽什么的,她们哪还有命在!
家丁们不敢怠慢,两三个一组分开,找寻着可以下去的路,可这山壁陡峭,要下去也只能从旁绕道,又哪是一时半会能够下去的。
“清婉,我的女儿……”三夫人哭的一颤一颤,“快救清婉……”
雨冬雨竹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恨不得先跳下去,死了算了!
众人正乱成一团,又是刚才那名家丁眼尖,指着山崖下某处叫道,“二夫人,三夫人,那里有人!”
两人神情一震,争先恐后趴到崖边去看,果然见大概二十丈下的一处斜坡上,一团白色的物伏在那儿,一动不动,应该是个人。再往下看,不远处又有另一团,莫非就是她们?
“快!”二夫人惊喜莫名,“是清绮她们,快把她们救上来!”
其实,下面的还真就是她们,因为从来没有下过深渊,她们此行实在是太鲁莽了,下来一段距离后才发现,山壁陡峭不说,到处都是带刺的藤蔓,根本就无从下手,幸亏两人都戴了手套,可能供她们搭手的地方实在太少,所以折腾了半天,也只下去不到十丈而已。
偏在这个时候,木清洢弄断了绳索,她们两个顿失所依,大叫一声之后,先后滚落,万幸这下面是一个稍缓一点的坡,两人滚落下来之后,险险稳住落势,但因为摔得太厉害,已经昏迷过去,如果再没人相救,保不准就让山鹰给啄了吃了。
家丁们赶紧回府,准备了绳子等工具,又多叫了些人,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总算把两位小姐给救了上来。却见她们两个都是满身满脸的伤痕,再加上原来的抓痕,简直没了人样。
“快、快回去!”二夫人试出她们还有气息,惊喜莫名,“叫大夫,快!”
“是,二夫人!”
家丁们轮流背着木清绮和木清婉,一路下山回了王府,赶紧去将大夫请了来,替她们看伤。
而这时候,睡了个回笼觉的木清洢才若无其事地起身,在院子里练了会儿拳脚功夫,到厨房找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