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离感到心下一落,浑身陡然一震,接着眼前瞬间模糊随后再一点一点清晰,他想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唯怕一晃眼到头来却是个幻觉……
无论眉眼,嘴唇,笑靥竟然都是记忆中魂牵梦萦的熟悉画面,他便是这样想着,她就出现了……
百年思念如数崩塌,那个时候什么念头都全部掏空,世间唯剩下眼前这个女子方能入他的眼,真真假假,在这一刻已然不管不顾。
梨花殇醉人,他愿意一直醉下去。
白司离张开双臂,奋不顾身地将眼前的女子紧紧揉进怀里。
“阿霓……”他哑声轻喃,嗅着她的发香,冰冷的却如此真实,皱着眉头眼泪落下来,他真的好想她,日夜思念她。
头顶的伞应声而落,阿霓伸手回抱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他的身子冰冷。心疼之余,她终是勾起了那一抹浅浅的笑意。
“玄赐,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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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成了苍茫天地间最唯美的一道风景线,白雪皑皑,他们却恍若浑然不知寒冷,还是彼此身上的温暖足以融化千里冰封。
唐瑜目光失神的怔怔望着,然而这幅恍若只因天上才有的完美画卷看进她的眼里竟是这般刺眼,痛的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阿霓在她的身上施了法,她只能这样站着,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她也不能说话,说不出任何言语来,唯有那一双眼睛是看得见的,看着他们不顾所有相拥在一起,而阿霓要的就是让她亲眼看着白司离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究竟是谁,然后让她彻底死心。
公子……
唐瑜不甘心,动了动嘴唇,明明觉得喉咙里正在使劲,却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公子……
她又喊了一声,急的脸色通红,喉咙里像火烧一样,可是仍旧连一个音都没有喊出声来。
公子……公子,公子!
她一遍一遍地喊着,甚至觉得声带那里磨出血来,血腥味一直蔓延到嘴里,她一动都动不了,一个人孤单站在他的房间,却仍旧至始至终没有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从口中溢出来。
唐瑜的眉头深深拧在一起,房间充斥的红梅香是那样刺鼻,她在心里面一遍一遍地喊着,一遍一遍地磨着嘴唇。
白司离,你看看我,你回头看看我!她不是,她不是阿霓!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你不是说过我不是谁的替身,不是谁的影子,你爱的人是唐瑜,是我……
公子,你不要阿瑜了吗,所有的承诺都是假的,什么青丝白发,什么生在一处,死在一处,都是假的……
阿瑜,阿瑜是谁?
胸口突如其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恍若生生刀割,白司离抑制不住地喊出声来,他痛苦地深深皱起眉头,捂住胸口要倒下去。
“玄赐!”阿霓吓了一跳,紧紧抱住自己的人手劲忽然一松,接着身子慢慢滑下去。
“玄赐,你怎么了?”她一时心慌,快速俯下身去,担忧地看着白司离此时痛苦地按着自己胸口,眉头紧皱,眼神慌乱,眉间的那一点朱砂印就像曼珠沙华的血。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痛……为什么?”零碎的话缓缓溢出,他喃喃的,自言自语。
为什么,究竟是忘记了什么,痛的仿佛在提醒他要想起来。
“玄赐,发生什么事了,你的心在痛?”
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白司离立马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恍若见血。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一把抓住眼前人的人,他迟疑了一下,却仍是温柔地喊她,“阿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当下何年何月,我究竟是玄赐,还是白司离?”
句句疑问,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