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别瞎说。”田氏冷着脸剜了她一眼,就抓着她的手递到了那冷下脸来的胡大夫的面前,“胡大夫,您别跟孩子计较,给看看伤的重不?”
胡大夫只是冷着脸,一副“生人莫近”的表情,虽然他不是很喜欢田小禾那话,但为了养家糊口,也能忍忍,没有将那句“不想看就滚”的话喷出来。
毕竟,那只是个孩子说的话,作为一个长者,就要有长者的风度,何必去跟个小娃娃计较?再说了,人家娃的娘还是笑意盈盈,连铜板都送上来了。
于是,那山羊胡子的坐诊胡大夫便神神叨叨的开给她诊脉,又让人端了清水给她清洗,完毕后又开了药方,然后,他老人家就抚着胡须悠闲的笑了。
为什么不笑啊?光诊金就三百个铜子到手了呢!
而且,还有四两多银子的药费,这几句话的事就赚了四两多银子,搁谁会不高兴的笑呢。
田小禾是看不太懂药方上的那些繁体字,但听到药价的时候,差点惊的她咬掉舌头,这铜子还没焐热的就跟流水一样花光了。
三百个铜子可是母女忙了两天还加班的收入,若是做普通络子的话,一个人得干大半个月呢,就按一个月六百个铜子的收入来算,一年也才七两多的银子。
可是,她这看一次病,就花了有大半年的收入吧?古代的医药真是贵呢,而且全是中草药,这利润真是杠杠滴,恰恰应了那句“病不起,药费利润十倍起。”
田小禾的小算盘在心里打的噼啪作响,都觉得自己初中毕业没去读卫校真是吃了大亏,怎么自己就傻乎乎的学了美术,还想做个艺术家呢?
尼玛啊,果真当啥都不如当医生好,不仅不失业,还是个捞钱的好职业。
想到这职业,田小禾心中有些沮丧,自己除了吃,根本走不到这条捞金路上来。
“娘,咱们先不抓药,改天再来吧。”田小禾看看已经洗干净的手,虽然还没涂抹什么药汁药粉,估计也没什么大碍,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伤,只要不浸水,应该不会出现发炎的症状。
再说,那么贵的药,娘俩身上根本没那个钱了,就算想买也买不了,还不如进山自己挖点药草,涂点艾草汁,齐齐毛水,三七粉之类的呢,便宜又实惠,而且这些东西还可做菜吃,算的上纯天然药片。
田小禾拉了拉田氏的衣袖,是真的不想田氏继续犯难了。
但是,她的话一出口,那胡大夫脸上的笑容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斜眼鄙夷的一扫,冷漠的道:“不抓药把药方留下,喜乐多药堂的方子不外传。”
说完,冷哼一声,便将纸给抽了回去,那眼神,明显在埋怨田氏给他浪费了一张纸,恨不得再从她身上挖出几个钱来。
田氏捏着方子的手僵在那里,尴尬又自责不已,刚到手的钱已经花了出去,连给孩子买点好吃的都没留下,早知道会如此,还不如待会返回老顾村再抓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