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雅起身,飞虎爪抛出抓住根树枝,身子跳起,唯有身上的马还立在原地。
网撒上马身,上面满是倒剌,马儿吃痛,在原地扑跳了几下,发出几声哀鸣,倒地而死。
兰雅挂在空中向下一看,马身上流出黑血,撒网的那人必是在倒剌之上涂满了毒液。
一网撒下,周围又是一片安静。
“有种的就出来吧!缩头缩脑地算什么!”江玉壶一双利眼看了看四周,冷喝出声。
他话音刚落,就有细如牛毛的银针泛着青光,铺天盖地地迎面而来。
步殇和江玉壶纷纷弃马,飞身上树,掏出身上的兵器一阵敌挡。
银针如蝗虫过境,密密麻麻地钉在树上,马身上,因为树林过密,三个人尚不曾受伤。
银针刚过,几十个衣着破烂的奴隶便把他们围在中间。
江玉壶一手巴在树枝上,晃来晃去。
“劫财还是劫色?劫财的话,去找皇帝老儿,劫色的话,就别怪小爷不给你们面子了。”话声刚落,一运内力,在树枝上一弹,钉在树枝上的一排银针便顺着他的力道飞射而出。
当场便有几个人倒地而死。送我的,除了金子,其他的都还给你们!
奴隶打扮的杀手并不出声,只是一味地杀杀杀。
兰雅的飞刀轻旋几个身,便有几人倒在地上。
一个奴隶撮起嘴学着小鸟儿“啾啾”几声过后,更多奴隶打扮的人冒了出来,把三个人围得更加严实。
江玉壶抽空大喊了声:“快离开这里!人越来越多了。”“往哪边走?”步殇头上也开始冒汗,人太多了,空间也有限,这样打下去,体力上也跟不上。
“往东走!”兰雅冷静地开口,出口已被圣天的侍卫封锁,一面是水,一面是崖,只有东方,是山。
不过,布局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把他们赶入大山中,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不是吗?兵部尚书周清负责猎场安危,岂能让她安然活着走出去!东面,必顺走,也不得不走。
“那还等着干什么?”江玉壶大喝一声,领头便向东冲去。
奴隶杀手自是紧追不舍。
片刻之后,聂流苏和罗西走到此处,看到满地的鲜血和奴隶,对视一眼,皆是心中了然。
聂流苏静静地看了看钉在树木上的银针一眼,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笑来。
“看来,圣天有人是真的容忍不了!”为帝者,怎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帝位的因素?哪怕,他现在并不会有所行动,不代表,他不会放纵手下的人行动。不过,这样也很好,不是吗?只有让那个女子看清事实,走投无路,才能逼得她乖乖地来到他的怀里来。他聂流苏的怀抱永远为她打开。
这就是为什么他知道有人会在猎场对兰雅不利时,他并不阻拦的原因。先让她走投无路,然后聂流苏如天人一般给出一条生路,轻而易举就能夺得那个女子的芳心。
啧,南越太子果然虚伪做作,无人能及啊!说是喜欢人家,却又在人家身后看着人家被追杀而无动于衷!罗西摇头晃脑,低叹出声。引得聂流苏怒目而视。
楚燕儿撇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树影幢幢间跳下来一个人影来,跪在聂流苏脚下。
“太子殿下,兰王带着两上小厮往东而去了。”“哦。”聂流苏挥挥手,那人又隐入树叶间。
“要跟去吗?”楚燕儿小小声地问罗西。
“怎么你怕了?”罗西似笑非笑地看着楚燕儿。
楚燕儿让那目光一激,立时挺起小胸膛,强自辩道:“怎么会?”聂流苏顾不上理这对活宝,顺着部下作的暗记,一路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