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木蓝很冷静地走出来,像位伟大的领袖一样挥了挥手:“你们退下,由我来说。”
几个人面面相觑后,默不作声地后退两步,由她去打头阵。
“你们以为凶手的目标只是跟侯爷相好的女人吗?”夏木蓝大声道,“告诉你们,我已经仔细地分析研究过了,凶手的目标是杀绝所有的夏家子孙,一个都不会放过,所以你们也是被害目标!凶手留下那样的杀人预告,只是为了混淆视听罢了,说不定葵园外的人才是她真正想杀的对象!”
“你胡扯!凶手最想杀的就是你了,你在故意吓唬人,咱们才不会上当……”
“听我分析完毕之后,你们再下结论也不迟!”
接着,夏木蓝就当着夏雨琳的脸,将夏雨琳今天上午的推理一一道来,说得口若悬河,声情并茂,听得她的对手们个个煞白了脸,哑口无言。
夏雨琳一脸黑线,喂喂喂,这个夏木蓝又不要脸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这么多证人的面前,将她的推理成果占为己有,这是剽窃啊,该去坐牢的!
不过,她看到那些原本幸灾乐祸的“好姐妹”们一个个吓成那样,心里也有几分痛快,也就不跟夏木蓝计较了,大家都是姐妹,本就该有难同当。
说完之后,夏木蓝冷笑:“所以说,你们别太得意,谁死谁活,现在还不好说呢。”
“五小姐——”夏夫人的亲信陈嬷嬷出现了,对着夏木蓝行了一礼后,客气地道,“夫人请住在葵园的几位小姐前去琅雅苑,说有事跟几位商量。”
夏雨琳知道,葵园发生的事都传到夏夫人耳里了,夏夫人就算心里很高兴,也得做个担心的样子,以示有情有义。
她也很配合夏夫人的行动,跟着夏木蓝等人去了琅雅苑,回答了夏夫人的种种询问,向夏夫人表达了谢意,而后才疲惫地回到葵园,开始吃晚饭。
只有吃饭的时候,她才会觉得开心一些,因为那是肉肉最开心的时候,看到肉肉那纯洁无邪又快快乐乐的牛奶包子脸,她被乌烟瘴气的夏家弄得疲惫不堪的心灵,就能得到治愈。
而此时,夏木蓝那番“凶手跟爹爹有仇,想杀死爹爹所有的孩子,除非抓到凶手,否则无人可以幸免”的言论已经传遍了整个夏府,掀起了滔天巨浪,无人不在议论啊,尤其是夏家的小姐们,个个心惊肉跳的,再也没有心情去嘲笑夏雨琳等人了,只差打包行李逃离夏家了。
在夏雨琳大快朵颐的时候,各个小姐的院落里都是一派紧张繁忙之景,或撤换身边的人,或增调可靠的护院,或向娘家亲戚请求支援,或干脆准备搬出去住……总之,草木皆兵,如临大敌就对了。
这也不能怪她们如此紧张,她们身为超级名门之女,又是皇亲国戚,个个年轻貌美,前途无量,谁舍得拿自己的生命来赌博?
为了能活下去,能继续享受世人仰望的荣华富贵,她们真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小佛堂,昏黄的烛光下,夏老太太又在一边轻敲木鱼,一边轻轻转动佛珠,听着大少奶奶关于葵园事件的报告。
听完之后,她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问:“你如何认为?”
大少奶奶轻叹:“我觉得这话有些理儿。其实,我以前也这么怀疑过了,只是事关重大,又无凭无据的,不敢妄加评说。”
夏老太太点头:“这话是有些道理。你暂时什么都别管了,去查一下所有姨娘和外生子的底儿,看看谁都跟鹤清有仇,侧室和死了的姨娘也要查。”
说到这里,她睁开眼睛,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冷光:“如果只是争风吃醋,我可以容,若是想要我夏家绝后,我绝不宽恕。别的我不敢说,但这凶手,绝对是夏家的灾星。”
基本上,她认同葵园的这种分析。
这几年来,她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加上外忧内患,她顾不上细想这一系列的“连环凶杀案”,但现在想想以后,察觉到凶手的目标很可能是夏家所有子嗣,她可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凶手是内部的人,在夏家潜伏已久,跟鹤清或夏家有深仇大恨,又能与夏家女儿亲近的,她想来想去,只有鹤清的女人们了,或者说,一定跟鹤清的女人有关。
毕竟,鹤清只是一个文官,手中并无实权,为人又圆滑豁达,仇人虽然不少,但多是文人相轻,外加利益相争,不足以酿成血海深仇,加上夏家有皇上护着,还不至于招来灭门之祸,想来想去,还是鹤清的私人恩怨和夏家的内部恩怨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