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寻横了他一眼:“为什么非得去妓馆?那里乌烟瘴气的,各种梅毒花柳病毒又多,我不想去!”
“爷去了那么多次,不照样健健康康?”龙天若一幅哄孩子的语气,“听话,去吧,爷是混妓馆的人,爷只能在那里找到彻夜不归的由头,不然,你怎么解释自己夜不归宿?”
沈千寻想了想,又看了看窗外,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也确实只有风月场所才会彻夜欢闹,她勉为其难的点头:“好吧,就听你的!只是,我要扮成男人吗?”
“干嘛要扮成男人呢?做个女人不是更好?”龙天若轻笑,“等明儿整个京城都会谈论爷带着妃子**的英雄史,爷肯定又会出一把风头!”
“你还真想得出来!”沈千寻低叹一声,任命的换上女装。
两人往身上洒了些酒,醉醺醺的往妓馆里走,老鸨一看见龙天若,笑成了一朵菊花,十分热情的招呼着,只是等到目光落到沈千寻身上,那眼便有些直勾勾的。
“哎哟,我说三殿下,您这……呵呵……这不是您的侧妃吗?”
“是爷的侧妃又怎么样?”龙天若一入妓院,立时浪荡子附身,那幅傲娇又轻薄的姿态简直亮瞎沈千寻的眼睛,他轻浮的伸出一根指头,挑起沈千寻的下巴,沈千寻报之以幽怨愤懑的眼神,他却纵声长笑:“爷带她来,是想让她好好的跟怡红院的姑娘们学一学,怎么伺候男人,不要每次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跟挺尸似的,爷甚觉无趣!”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那些妓女嫖客们哄堂大笑,有的人还大叫着起哄:“青姐儿,你这回可不能光收三殿下的赏钱,还得收他的学费,总不能让姑娘们白教了吧?哈哈哈!”
老鸨青媚轻哧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看了沈千寻一眼,对龙天若说:“爷是说着玩儿的吧?瞧这姑娘,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呢!你们小夫妻若是闹了别扭,我这里好酒好菜好房间尽管你们用,好好的消消气,便回去吧!”
“这怎么还往外赶爷呢?”龙天若笼笼袖口,“青姐儿这院子开够了?”
“哎哟我的爷,我这不是……”青媚见他满脸不悦,忙自打自脸,“小的哪敢撵三殿下您哪?求都求不来呢!快里边请!红妖儿,蓝媚儿,快出来,三殿下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立时有两个香气扑鼻的女子自二楼狂扑了下来,一左一右粘住了龙天若,拿腔作调的说些肉麻的话,沈千寻头回见到这种阵势,直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这一夜,沈千寻总算见识到龙天若的辛苦,要对付两个花痴女,还真是相当的不容易,这俩人一边大腿坐一个,又是摸脸又是袭胸,直把沈千寻当透明人,龙天若为了做足功夫,时不时的还朝沈千寻轻叱两句:“瞅见怎么伺候男人的吗?给爷好好学着!回府了就给爷操练起来!”
“操练你妹!”沈千寻翻翻白眼,丢出一句话,龙天若乐呵呵的回:“当然也得操练你妹,只你妹妹那爪子坏了,白骨森森的,爷瞅着恶心!”
沈千寻一怔,随即飞快的垂下脑袋,双肩剧烈的抖动起来。
她好想大笑,可却不敢笑出声,直憋得眼泪都出来,俩花痴女不明白状,还以为她被骂哭了,掩着唇兴灾乐祸的笑,龙天若却知沈千寻在笑,也觉此情此景实在可乐,当即纵声长笑。
他们两人一个仰头大笑,一个低头窃笑,而隔壁的厢房内,沈千梦白骨森森的爪子剧烈的颤抖着,气得差点憋过气去。
从龙天若对她献殷勤那时起,她就知道他定然没安什么好心,所以在龙天若走后,她便命碧桃和福安将龙天若去过的地方全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但她心里终究不安,又恨他踩烂自己手掌,便苦思冥想要如何将他置之于死地。
就在这时,醉莲派小厮传来字条,说龙天若和沈千寻一起出现在怡红院。
在这之前,醉莲给她传过很多次消息,包括龙天若每次见过什么人,又比较喜欢叫哪几个女人伺候,以及平时爱喝什么酒,爱用什么杯子,爱点哪些吃食,事无巨细,全无遗漏。
为了拿到沈千梦的赏金,醉莲使出浑身解数,亲自伺候了龙天若几回,并将伺候的情形如实记录在纸上,同时记录的,还有其他几位惯常伺候龙天若的女人。
欢情之事,大同小异,无非怎样欲仙欲死,怎样飘飘若仙,龙天若又是怎样勇猛善战,醉莲在写下这些字时,内心充满了对沈千梦的鄙夷,她心里想,这个女人,定然是因为容貌寻常得不到龙天若的宠爱,才变态至此。
但她不知道,沈千梦却从这些如出一辙的描述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把所有的纸条摊开,字斟句酌的细细研究,她研究的如此专注,专注到忘却了断掌的疼痛,终于,在字里行间的缝隙之中,她找到了这些字条又一个共通之处。
那就是,几乎每个伺候过龙天若的女人,都会说一句话:像做梦一样美好。
像做梦一样美好……
沈千梦握着那些纸条,牙齿咬得咯咯响,嘴角却挂着阴森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