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摇了摇头:“说不上来,有时候陛下故意不派前哨,或者派出的前哨不通知沿途官员,只等着车辇登门才让人知道。”
一个时辰之后,城内的抵抗全部肃清。
那些本来奋力搏杀的城防兵,得知现在知县已经束手就擒的时候,脑子已经懵了。特别是吕岳派人将他们带到失魂落魄的知县面前,所有人都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知县。你巴结人想要调走你自己想办法,但是坑了全城的官员和士兵,这就太过分了。现在可好,同样是大唐军人,自己不知好歹跟人拼命也就算了,但是这可不是一次简简单单的乌龙事件,这可是造反,往大了说,这可是诛九族的罪过。
若不是军校生眼疾手快拦住了几个脾气火爆的城防兵,这个知县已经被捅了满身的窟窿,他们的愤怒可想而知,而且这半夜折腾得城防兵有不少伤亡,这事儿完全没必要,全都是这个该死的知县自己一手造成的。
李杰叹了口气,出面安抚了众人的情绪,并且在征求的了刘昊的意见之后,李杰答应他们造反是知县一个人做的,跟他们无关,他们就是受了蒙蔽而已。
不过李杰还留了个心眼,让这些城防兵说一下知县的罪过,比如贪赃枉法仗势欺人什么的,同时还希望他们举报城中的步法事件,比如官商勾结,城中的大户有没有什么过分的事情之类的。
刘昊等的就是这些,这次带了两千人出来,怎么也得搜刮点儿油水回去。
吕岳站在刘昊旁边,比刘昊还激动:“大郎,又要抄家么?”
刘昊扭脸看着他,好奇的问道:“牢里的伙食不错啊,也没见你瘦,还这么生龙活虎的,早知道我们就晚来几天了。”
吕岳嘿嘿一笑:“这次吕家庄的事,多谢你了。要不凭某还不是对手。”
刘昊抬腿踢了他一下:“在我面前还这么装?你进大牢不就是让我来么?对了,明日我得去吕家庄一趟。”
吕岳一怔:“去干嘛?”
刘昊一笑:“去打听一下你是不是从小就这么腼腆。”
吕岳立马就脸红了:“某那兄长吕布应该都给你说了吧?别拿某开玩笑了,某从小就是个腼腆之人,不信去……”
正说着,周围几个军官连带着刘昊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吕岳瞪了几人一眼:“都没事情干了?赶紧滚蛋,明天还要忙呢。”
确实要忙,从那些城防兵口中,居然问出了新安县知县这几年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个蛀虫般的存在。总结上来的材料别说刘昊发火了,就连一向好脾气的李杰也是忍不住的拍桌子大骂蛀虫。
新安县知县在任期间,几乎将治下的土地送出去了一半,全都是朝中的要员。这主要是新安县正处在洛阳到长安的必经之路上,在新安县歇脚的官员几乎都接见过这位知县,然后他就借机巴结。并且算是利用职务之便吧,将城外的乡村直接变成了那些官员的私地。反正几乎每个月都有南来北往的官员从此经过,县城的账目上多写点招待费就能抵消税收。
也正是这个原因,洛阳从来不征收新安县的税收,谁知道居然养了这么个蛀虫,想想从洛阳到长安一路上的县城几乎都是官员停留落脚的地方,刘昊和李杰头上忍不住出了冷汗。理论上这些县城都是不交税的,假如全都跟新安县的知县一般,每年被他们坑掉的钱加在一起,够洛阳守军和金吾卫一年的饷钱了。
一盏油灯静静的燃烧着,李杰和刘昊两人大眼瞪着小眼看着对方。
刘昊笑了笑:“你我二人估计又捅了篓子,这次涉及的官员更多,而且看起来更麻烦啊,大人,怎么办呢?”
李杰瞪了刘昊一眼:“都怪你,不管你去去哪都没好事儿。这能怎么办?给陛下吧,但愿你我能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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