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参的族兄点了点头:“说来参弟从家中拿钱入股之时,家中老人就颇为不喜。明日就将参弟禁足在家,不与志才来往。他们家中,水太深了。清臣兄,天色已晚,不若到家中小叙,为兄好久没与清臣兄一起饮酒了。”
当晚,颜真卿在岑家大醉而归,在岑家下人送他回去的路上,颜真卿几乎骂了刘昊一路。几个好事的坊兵跟着马车听了一会儿,当即几人就吃惊的相互看了看然后悄悄的将这些消息很八卦的讲给了夜里宵禁后的巡逻兵。
岑家的后宅,岑参一脸委屈的看着岑家老爷子:“祖父,为何不让孙儿与昊哥儿来往?难道家中真的缺那点钱财么?”
岑参那位和颜真卿喝酒的族兄拍着他的脑袋说道:“参弟,你还是太年轻了。这时候与志才保持关系,是帮他,也是帮我们自己。他不想我们这些人卷入纷争之中,我们也不想事情越来越大。现在看似志才被我们孤立了,实则变得无懈可击。”
岑家老爷子看着这位族兄问道:“这是你的想法?”
这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是清臣兄提点,孙儿才想到这些。”
岑家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这几日你没事可以去那个商会看看。读再多的书,也不如参与进去学来的多。你看颜家那个小子,年前孤身一人来到洛阳,虽有才名,但却不显赫。结识志才后,才声名鹊起。继而帮助志才做了不少,现在才半年时间,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这虽然有他年幼家贫奋发图强,但是主要还是志才给了他机会。这些机会,你们兄弟二人也要把握好。”
岑参兄弟两人点了点头,同时拱手说道:“谨遵祖父教诲!”
第二天,洛阳城中关于刘昊私吞合伙人的红利的事情,经过坊兵的八卦之口,已经在洛阳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
颜真卿从家门口出来后,几个好事的坊兵就打听颜真卿昨晚为何对刘昊失态破口大骂。
颜真卿听了立马摆手否认,话里话外都在强调自己和刘昊是兄弟,只是笑容看上去十分勉强,这更增加了这件事情的趣味性。
王湾家中,听到消息的王湾一手拉住要去和颜真卿理论的杜甫:“子美,你现在也是官身了,怎么如此不经事?你没觉得这是志才和清臣在演戏么?这几日,莫要与志才来往,有什么事情你可去找清臣。记住,你对志才的态度越冷淡,对我们和志才越有好处。加上紫阳仙长病重,志才正好可以闭门谢客,在家安稳的坐等陛下来临。我们能做的就是不去给志才添麻烦。”
杜甫挠着头说道:“这么大的事情,志才为何不提前说一声?还得某险些去找清臣兄动手。”
王湾笑着说道:“这次来传旨的是一位宗室之人,他明面上是传旨,但是来到洛阳之后不见离去,每天都在拜访各级官员。这是想分化志才的力量。志才将计就计,与所有人断绝来往,看似孤立无援,实则无懈可击。等着看吧,后面还有好戏。”
就在洛阳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刘昊突然对外宣称,因为紫阳仙长身体有恙,近日开始,定远将军府闭门谢客,天上人间的经营问题不再过问,还有商会的决策也不再参与,现在一心侍奉紫阳仙长,不管什么事情都等到紫阳真人病好之后再说。
城外的大营中,高适简单的将刘昊通过顺丰速递传来的消息给众人说了一遍。
吕岳撇了撇嘴说道:“志才这不是让我等做缩头乌龟么?”
王老五笑着说道:“将军考虑周全,我等听命就是。从今日起,兵坊所有的机关尽开,诸位若要进入,可先行呼喊一声。里面有的机关经过郭涛等人的改良,威力大了不少。”
高适笑着说道:“你那里我等若是无事绝不进去打扰,王老板尽管放心就是。”
洛阳城中一个大户人家的后院,上次给逍遥子传旨的钦差抬手将一个茶杯摔得粉碎:“这个王八蛋,居然当起了缩头乌龟,还有那个李鸿,现在整日呆在刘家,想下手都没机会,难道某来就是看戏的不成?”
他旁边一个笑容可掬的富商嘿嘿一笑:“小王爷怕什么,某倒是有一技,定让那个缩头乌龟自己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