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预计的一样，挽香等人并没有在这里。

推门入内，夜锦略微颓废的坐在窗前的踏上。

“呵，动作挺快！”

颜如玉没有回答，抬脚进去，门轰的一声关上。

“她真的去找你了？”

实际上在九夜和挽香两人都在屋子里谈话的时候，夜锦就来过了。

无意间经过窗边，听到了许多让他不能自己的事情。

“嗯！”颜如玉在夜锦对面的软榻前坐下。

“所以你是来帮助我消除记忆的？”夜锦冷笑一声，一脸的讽刺，“你觉得我爱九夜多深？你现在的能力能够将已经根深蒂固的东西连根拔除么？”

“独孤太子，我很谢谢你，这两次能够救小九。”颜如玉声音平静到了极点，“只是……你的忘却生死已经让你生命里重要的两个女人开始惶惶不安了，你的妹妹，还有小九！所以应该适可而止了，放过你自己，也放过你身边的人。”

“想要说服我忘记？”夜锦冷笑，“你乃是上古的神明，想要对我做什么随便，不必费那些唇舌！”

“回忆是身为只拥有短暂生命的人类来说最为重要的存在，我不会随意的去动任何人的记忆，包括你在内，没有人能够剥夺你爱着另外一个人的权利，我来只是告诉你，爱的形式有很多种，不一定拼死拼活就是好的，何况你拼死拼活的那个人并不爱你。爱是成全，不是压力。独孤太子是聪明人，我的意思你自然知道，希望今天这个决定我没有做错。”

“你不是说大限很快就要到了吗？”夜锦话锋一转，“现在和她摊开身份了？然后等到大限将至的时候再让她失忆一次？”

“当然不！”颜如玉缓缓的站起身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在我之前很久远的一个大陆上有过一个开天辟地的神氏，他和她的夫人经历了三生三世的波折好不容易在一起之后，还是为了天下苍生选择了化作百川成就万民。他临走之前和他的夫人说，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然后往后的漫长岁月里他的夫人一直都在等。我大限将至的那一天不会再抹去小九的记忆，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回来，她只需要等，如果那个时间太漫长她等不下去，那我归来之后再将她找回来就是了。”

颜如玉平静的说完这些之后，垂着眼睑笑容很深。

“觉得我自私么？”

夜锦不说话，是他觉得自私，却也同时为自己感到悲凉。

他在这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怎么努力都无法逾越这两人之间的鸿沟。

“你走了，我一定会把她抢到手的。”

颜如玉笑笑，不回答，大步的朝着门外而去。

“选择从来都不在你我的手上！”

经过了一场劫难，九夜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疲惫，反而人在生死相关的最后时间更加能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如今想要的也要到手了，心情自然畅快得不行。

换了身衣衫，弯起瀑布一般的秀发后九夜准备出去晃晃。

可刚刚走出房门，就差点撞到站在门口一身素白锦袍的女人。

定睛一看，不就是韩北村中的白花间么？

“你这咋的一个素淡我倒是不敢认了。”九夜顿了顿笑道。

白花间脸色有些尴尬，“今天来是和你道歉来了，也谢谢你放过了我们大家。”

“你的人都安全了？”九夜一脸的无所谓。

“有几个弟兄没有找到，不过……走了也好，被我们亲手毒害的孩子拯救之后的一生怕是都会处在懊悔和自责之中，生不如死。”

“引爆地火的人……是铁胡子吧。”

白花间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然后艰难的点点头。

“没有找到他么？”九夜缓声问道。

白花间苦笑一声：“地火几乎将整个雪域焚化，他……整个人都被你给废了，怎么可能活下来。”

“人世间的很多事情都是有他的命数存在的，改变不了的时候只有接受。”

“已经想明白了。”白花间轻轻一笑，“闫峰那孩子以后就交给您了，还希望您能够尽全力的让他恢复正常。”

“这是自然。”九夜点点头，“你们也不要再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情，找个心爱的人，好好的过日子。”

“白花间再此叩谢！”白花间说话微微俯了俯身，九夜并未有太多的留意。

就在她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兀的一阵凌冽的风迎面而来。

她眸子一动，白花间手上冒着寒气的匕首瞬间毫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可她动作着实是快，即便是九夜第一时间的反应了过来，可……脸颊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