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瞧瞧。”她掀了被子下床，一双手按在了她的肩头。

抬头正好对上了挽香那张冰冷的脸。

“所有人都出去，我和凌九夜有话说。”

气氛陡然到了冰点，血浮屠自觉自发的第一个起身往外走，走到颜如玉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啧啧两句。

颜如玉神色冷然起身也往外走。

至始至终的没有再多看九夜一眼。

“别冲动，什么都好说的。”芷秋最后一个念念不舍的出去，到了门口还不忘叮嘱一句。

偌大的房间空出去了所有人，顿时显得无比的空洞。

“这是夜锦不知道第多少次为了你不要命了，你是真的不晓得，还是假装不知道？”

九夜的脸色陡然暗下来，没有说话。

“我和你不一样，有那么多的拥护，有那么多人的关心和爱护，我只有夜锦，他是我唯一的亲人，看着他如今为了你死活都不顾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么？”

“挽香……”

“如果你爱他一切都好，哪怕你们死一块儿都好，至少你爱他，可现在你明明心心念念的都是另外一个人，为什么为你拼命的永远都是夜锦，为你陷入险境的也永远都是夜锦！”

挽香陡然拔高了声音，眼眶也陡然红了起来。

“说句特别矫情的话，到了现在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夜锦！”九夜垂下眼睑，声音低沉，“他对我的种种好，我没有一件是敢忘记的，可……挽香……爱情不是等价的交易，我的心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

“那就放了他啊，颜如玉不是在这里么？他不是可以让人失忆么？那就再来一次，让夜锦彻彻底底的忘记你！”挽香抓着九夜的手，“只是我的最后一个愿望了，我走之前最后的一个愿望了，我求求你，放了夜锦把。”

“忘记……”挽香的眼泪吧嗒一声打在九夜的手背。

九夜怔了怔，抬头看着挽香，“你说……走之前的最后一个愿望？”

“嗯！”挽香重重的点点头，“谁都不知道我违背最初的誓言回归独孤家的代价是什么，我活不了多久了，报应和天谴很快就会落下，在那之前，我希望夜锦可以回归到之前的生活，我行我素，虽然没有所谓爱情的存在，但是他至少还是骄傲的，至少是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我答应你！”九夜紧紧的回握住挽香的手，“而且……我不会什么报应和天谴带走你的，一定不会！”

“凌九夜，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让人觉得讨厌！”挽香看着九夜眼泪更加大窜大窜的往下落，“我本来是要准备和你干一架的。”

九夜笑：“之前在我凌家堡你不是和我打过一架么？我赢了，现在再打过我还是会赢的。”

“谢谢你！”挽香俯首抱住九夜，“谢谢你放了夜锦，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生命的最后的尽头来到了我的生命，成了我的知心好友。

唯一的知心好友！

“你避着上阳，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九夜声音反射性的有些僵硬，机械化的拍了拍挽香的肩膀。

挽香陡然放开九夜，站得直直的。

“这件事情你知我知，天地知，夜锦和上阳都不会知道。”

九夜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后点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和你说。”挽香话锋一转，觉得应该尽快的将话题从刚刚的悲伤情绪之中带离。

“嗯？”九夜微微蹙眉，“什么事情？”

“芷秋和你有所联系你知道么？”挽香凝眉问道。

九夜点点头：“她是身为驱魔人首领的我的护翼，专门保护我的安危的。”

“你真的没有其他的感觉么？”挽香沉声道。

九夜摇摇头：“难道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

“事情我也并不是十分的确定，只是这一次你消失的时候芷秋和夜锦说，上一次怨灵的事情，你即将丧命，她也产生的共鸣，双手开始变得透明！”

“什么？”九夜陡然眉头紧皱，“你确定！”

“嗯！”挽香点点头，“看到这个的人似乎还不少。”

九夜沉吟了片刻，她就觉得奇怪了，一直都很是沉得住气的秦杉怎么突兀的在这个时候求亲来了。

看来也是看到了那晚的异常所以想赶紧的将芷秋从她身边带走。

“我们各自都装作不知道吧，我会自己去调查的。”九夜脸色沉得不行，芷秋会因为自己的死亡而开始消失，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门吱嘎一声打开，在门口徘徊的芷秋立刻扑了上去。

“没事儿吗？胳膊还好么？腿儿还好么？咦，没事儿？难道是内伤？”芷秋拖着挽香上下一阵检查，“我家小姐最擅长的就是这个，内伤，来来来，不怕不怕，喝一口我的血！”

挽香白了一眼芷秋，然后伸手盖在她的巴掌脸上，将她推开，“你才内伤呢！”

“没事儿么？没有打起来么？”芷秋一脸的萌，“看你们那么剑拔弩张的，我以为一定得大打出手呢！”

“我们有女儿家的私房话要说，什么剑拔弩张啊！”九夜从屋子里出来，长发为束起慵懒的垂散在一边，阳光照射下来，美得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