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能者多劳,他这个不能者,做件简单的事都会出错,颜帝自然也不敢把事情交给他做,所以,他就彻底闲下来了。
众人皆忙他独闲,就是再怂包的人,心里也觉得不是味儿,这说明,他这个太子,所谓的未来储君,不过是个摆设,一点用处也没有。
只所以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当然也跟唐森有关,他是有心要晒一晒他,让他知晓利害,而颜帝对这个儿子,一向也无多少好感,只是因为他是长子,依大颜律法,立储立长不立幼,他是没办法,所以,眼看着太子面上挂不住,也没有闲心管他。
所有的人都不将他放在眼里,颜正枫心里的怨怼之气持续发酵,再经许若昔挑拨,终于来了一次大爆发。
西古烈不是没用了吗?好吧,左右他闲着也是闲着,带上东宫的人去教训教训他,痛打个落水狗什么的,也好出出心里这股子浊污之气。
他这边忙着四处招揽精英强将,和许若昔一起向西荒山开拔,石窟之内的唐笑霜,也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收拾西古烈。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唐笑霜在西古烈的豪华大殿里放了一把火。
火势凶猛,火舌随意肆虐,整个石窟,一片惊惶喊叫之声,卫兵们纷纷去汲水来救火,贴身侍卫们则慌慌的去保护西古烈。
唐笑霜混在这些侍卫中一起窜进了大殿,浓烟中,她轻轻松松找到了大红的披风和放在床底的大红箱子。
她对着那件东西犹豫了一小会儿。
西古烈为人狡诈,大红披风和那只盛放蛊虫的箱子,如果不像红芷说得那么容易利用,还另有玄机的话,她这一回,就得搭上自已的小命。
可是,这一路顺水又顺风,天时地利又加人和,如果她不趁这个机会动手,那可就错失良机了。
她可不能指望颜正枫来对付西古烈,那怂货只配背个黑锅啥的,冲锋陷阵这种事他是永远只会以惨败收场。
想了一小会儿,唐笑霜一咬牙,把怀里装着红芷极品鲜血的小瓷瓶掏了出来,装作去扶西古烈,却把那些血全数倾倒在他身上。
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开来,但很快,又被从门口不断涌入的烟火之气淹没,因是在半夜,西古烈有点睡眼惺忪,又因为心境不佳,只顾在那里破口大骂,竟然没发现唐笑霜的小动作。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最后一哆嗦,唐笑霜抓起那只红披风,“哗”地往后一甩,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一股清苦冷冽的气息,迅速弥漫在鼻间,并开始向四肢百骸扩散,很快,唐笑霜发现,自己被一圈若有若无的白色雾气包围,那雾气极冷极寒,扑在脸上身上,便立时凝成细细的雪粒。
很快,唐笑霜发现自己手脚僵硬,有点不太听使唤,稍微动一下,便疼得要命,那种感觉,就好像光着身子走在寒冬腊月的雪地里,寒气如刀,一刀一刀割人肉。
她眨眨眼,发现自己睫毛上也结了一层寒冰。
唐笑霜傻掉了。
妈蛋,这是怎么回事?红芷可没说这大红披风还有冷冻功能啊,这要肿么破?她是脱掉还是继续穿着?
她这一愣神,很快便有绿衣卫发现她的异常,大声叫:“喂,你做什么?为什么要穿主人的披风?”
唐笑霜腆着脸傻笑:“这不闲着无聊嘛,穿着玩玩,看看拉不拉风!”
这样的回答,纯粹就是找揍。
那绿衣卫当即向西古烈告状,但实际上,根本就不需要他再说,刚刚他和唐笑霜说话,西古烈又不瞎,早就已经看到了。
他大睁着一双牛眼,死死的瞪着唐笑霜,咬牙切齿问:“你,就是那个内鬼,对不对?”
“恭喜你答对了!”唐笑霜在那里自嗨,其实心里已经紧张到不行,因为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冷,手脚完全不听使唤,但这个时候,要她把红披风脱下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唐笑霜眼一闭,牙一咬,拼尽全身力气,将那只大红箱子打开来。
“不要啊!”大殿里响起绿衣卫们惊恐异常的叫声,下一瞬,他们跑了个干干净净。
看来,他们知道这箱子的可怕威力。
唐笑霜却不知道,无知者无畏,她低下头,好奇的往箱子里头瞅了一眼。
只一眼,她吓得连声尖叫,慌里慌张的窜开去。
那只大箱子里,竟然放着几颗人的颅骨,有的已彻底成白骨,有的却还新鲜得很,在这些或新鲜或腐烂的颅骨之中,有无数花花绿绿的小虫子在其间爬行,同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啮之声。
唐笑霜发誓,她长那么大,没看到过长得这么奇怪的颜色这么鲜艳的毒虫。
太尼玛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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