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未亮,嬴政便没有了睡意,打了一盆清水,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将《皇帝经》拿了出来,翻到了‘天篇‘,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人,皆有欲,欲生,行乃动,故世乃欲构。皇帝者,识人之欲,方可用世之人,赐人欲成,使人之力。然,欲分万种,吾可用之,不啬与之;恐难制之,不全与之;欲危吾之,尽能灭之。”
“此篇之意有些难懂,每个人都有**,然而,能够妥善的利用人的**,恐怕不易。”见天色已白,想了想一会还有事情要做,嬴政便收起了《皇帝经》。
“不知阿房此时在做些什么!”阿房娇羞的样子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嬴政内心轻荡。
“公子,出来吃饭了!”赵高忽然在门口大叫,异常的兴奋。
嬴政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城东的角落里,伫立着一间孤零零的馆舍,虽然城东乃赵国繁华之地,来往的商贩络绎不绝,但这间馆舍,却显得与之格格不入。馆舍内,阿房正比划着什么,有些兴奋。
“爹,您输了,嬴政不再对我不理不睬,反之,现在他对我是呵护万分。”
“呵呵,据爹所知,嬴政平日里尽爱与人打架,对女孩子却异常的木讷,没想到他却对房儿敞开了心扉,实属不易,不过,咱家房儿倾国倾城,那小子对你动心也便不奇怪了。”阿房对面,一个男子大笑道。男子身穿一身麻衣,虽面部略微苍老,但身子骨却是硬朗。
“爹,既然您知道那块石头的品行,却为何叫女儿与之玩耍。”阿房好奇道。
“房儿虽然聪明伶俐,但毕竟尚且年幼,有许多事情不了解。”男子一脸的慈祥:“爹早年在外流浪,吃尽万般苦头,直到在赵国遇见了贵人,才得以落脚。赵国是爹的福地,在这里,我有了自己的店铺,并且遇见了你的娘亲。”
忽然,男子有些伤感:“可是你娘在生下你不久后便辞去人世,爹这么些年独自一人将你抚养长大,虽不易,但却好在苦尽甘来,再过几年你便到了摽梅之年,为父已变卖了店铺,为你准备好了丰厚的嫁妆。”他怜惜地摸了摸阿房的额头。“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为父自然盼着你嫁一个如意郎君,嬴政乃秦国准太子的嫡子,如没有变故,日后便会成为秦国的大王,如果他对你有意,将来把你带回秦宫,予你至高地位与一生的荣华富贵,那么为父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没有了遗憾。”
“爹。”阿房撒娇道:“今后不许你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好好好,为父不说便是,哈哈哈哈。”男子放声大笑。“房儿,随我来,既然你已经长大,为父便将家中至宝传给你。”
“公子,待会儿见了那几个流氓,一定要替我狠狠的教训他们。”饭后,赵高便拉着嬴政去了城头,路上,赵高不停嘱咐道。“可是公子,他们有三个人,况且身手不错,咱们就两个,恐怕。”
“你最多算是半个战斗力,既然如此,我自己先去城头,你去集市找一家叫太子面馆的店铺,里面有个叫蒙恬的人,你将此事告诉他,叫他来帮忙。”嬴政撇嘴道。
“蒙恬?怎么没有听说过。”赵高一点都不在意嬴政的嘲讽。
“此事说来话长,你去找他便是。”说完,不管赵高,嬴政独自向城头快步走去。
“蒙恬,这个名字好像哪里听到过。”赵高低声喃喃,转身向集市跑去。
不一会,嬴政便赶到了城头,在他不远处,果然有一个橘子摊,一老一少两人正在旁边吆喝。
“想必那个绿衣女子便是赵然,看来赵高说的没错,此女的相貌果真水灵。”嬴政不禁将她与阿房进行了对比,与阿房的古灵精怪不同,赵然却是如同一只温顺的绵羊般温文如玉。
“嗯?”就在嬴政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发现赵老汉与三个人拉扯在了一起。“竟然又是他!”嬴政眉头不禁微皱。
“求求你们放过我爹,我们马上离开。”听到赵然的哀求声,嬴政顾不上许多,便冲了上去。
“住手。”嬴政快速来到橘子摊前,身形一闪,便挡在了赵然父女身前。
“嬴政,为什么我到哪里,你便出现哪里,怎么着?难道你是成心与我作对?”
“韩安,他们是我的朋友,还望给我几分薄面。”嬴政也未曾想到,原来赵高口中的流氓竟然是韩安。
“哼,我与你本不是朋友,为何给你面子?”韩安嚣张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仍不离开,便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嬴政眉头微皱,韩安虽然平时嚣张跋扈,但对他如此不讲情面还是第一次,嬴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想了想,却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看来今日又要与安太子为敌了。”嬴政张开双臂,将赵老汉父女俩完全的挡在了身后:“想要伤害他们,必先要从我身上迈过去。”
身后赵然的脑中忽然一阵的恍惚,一股异样的感觉钻进了她的心里,在她眼中,眼前男子的背影忽然变得高大无比,仿佛有一种错觉,就算前面是千军万马,豺狼虎豹,但只要躲在这个男子的身后,便绝不会受到一丁点伤害。不知为何,赵然感觉双颊竟然有些发烫,轻轻的瞥了一眼父亲,见他没有发觉,不禁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嬴政未曾想到,自己的举动没有吓住眼前的韩安一行人,却深深的印在了赵然的心里。
“嘿嘿。”韩安一阵阴笑:“给我狠狠的打。”
韩安身后两个随从见主子发话,顿时向嬴政冲了过来。